的声音很是平和,“听口音,你倒是很像并州人。”
“小人曾在温侯麾下为执旗兵,”他小心翼翼地说道,“只是后来受了伤,不能再跟随温侯,所以留在了北海。”
“嗯。”
这个年轻武将走到了女墙旁,居高临下地望着数里外星星点点的火光,那火光并不密集,却如星河一般,蜿蜒着将这座城团团围住,与天上的星辰交相辉映,仿佛星河跌落。
那并不是城外的万家灯火,到了这个时辰,百姓们也不会点起这样的一支火把,空耗桐油。
那是袁谭的营寨,连绵着将剧城包围。
这位年轻的守将在每个夜里都会登上城墙看一看城下这片景色——对于北海人而言,这蜿蜒如星河的火光并不美丽,反而可怖得很。
看到它们,便会令人想到让人透不过气的包围,便会想到剧城已是一座孤城。
它已经坚守了许久,现在终于迎来了一抹曙光。
“将军。”
身后的民夫忽然开口了。
田豫转过头看向他,“何事?”
“小人有一言”
“讲。”
民夫又一次匍匐在地,“小人跟随温侯时,曾与冀州兵一共攻破黑山军,袁谭那时便因作战勇猛,擅于攻城而受袁绍器重。”
田豫听了一会儿,“你觉得,就算没有援兵,袁谭也不会撤退?”
“小人不敢擅自揣测。”
这位守将重新转过头去,将目光望向了那一片星火。
火把比之前更多了。
这就意味着袁谭的大营中有什么举动,并且是白日里不愿意被察觉的。
他当然也可以乐观地猜测那只不过是士兵们熬夜打包行李而点起的火把。
但如果不是呢?
在那一片星火的后面,袁谭独自坐在帐内,谁也不想见。
他知道郭图会劝他什么,郭先生是一个很明白审时度势的人,既然冀州不会派兵增援,那就赶在陆廉未归青州之前赶紧撤兵就是了。
他还知道先生会寻到许多理由,比如说现下西凉兵攻伐兖州,袁公必定忧心朝廷为董承裹挟,说不定这就是第二个董卓,那要不要清君侧呢?何况兖州为北方四州的屏障,若是这道屏障被破,冀州也会受到威胁,因此还是要以兖州战事为重
那都是狗屁。
袁谭手里死死握着父亲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