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若他不肯原谅,朕的往生之路,又有谁来陪朕一起走?”
谯国公主转过头去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道:“我听闻你方才已经在逊之墓前说了许多,他必定听见了。是非曲直,自有青史,你既知天命注定,便也该往前看。当今天下这模样,定然并非逊之愿意看到的。你与他当初胸怀大志,并肩而起,如今也正是你力挽狂澜之时。”
皇帝目光微动,缓缓颔首。
*
月色朦胧,在水雾中透着些许光影,渐渐爬上山头。
晚云站在院子里听陶得利回禀消息。
那日封良身形狼狈地回到军中,京畿戍卫的军营亦刚被裴渊突袭罢,一片狼藉。
可他却像疯了一般,令方崇和孔芳立刻领人随他去追击皇帝。
那时,方崇和孔芳看军心不定,请他入帐去说话。
帐中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只知一炷香后,方崇和孔芳从帐中出来,便再不见封良。
二人对外宣称左仆射身负重伤。
可暗桩不久后入帐中查探,送来了一句话:
“良被乱剑穿心,暴毙。”
陶得利平静道:“左仆射已死。”
晚云忽而想起皇帝的话:
——“那等虫豸,命不久矣,不必朕来操心。”
封良终究棋差一着。
“叛军如何?”晚云问。
“落入了方崇和孔芳的手里。这二人原本就不对付,恐怕还会再生变数。”陶得利道:“不过,西边有九殿下的二十万大军,东边有二殿下把守潼关,东西夹击,叛军不过是困兽。更何况,他们失了永丰仓,维持不了多久,想必很快便会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