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这样的游戏,总是常仲远胜出。可这一次比的,却是谁说得最差。
文谦毫不意外就成了那请酒的。
他脸上挂不住,恼道:“此物不宜入药。”
常仲远和王庭都笑起来。
王庭对皇帝道:“大王,他要耍赖。”
常仲远也笑,到:“大王可不许偏私,不然这酒就是大王来请。”
皇帝望着文谦,轻声道:“逊之……”
文谦转过头来,见皇帝泪流满面,甚是诧异。
醒来时,脸上一阵湿凉。
晨光中,有人执了巾子替他拭泪,轻声唤道:“宴郎。”
那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可他已经三年未听。
皇帝的视线渐渐明晰,又看到了熟悉的面庞。
三年了,她的头发都全白了,人也消瘦了些许。
“姑母……”他喃喃道。
谯国公主虽然一直对皇帝颇有怨言,但听这一声呼唤,心中仍是一酸。
她长叹一口气:“你怎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了?”
说罢,她淌下泪来,用袖子拭了拭。
“朕还以为姑母要怨朕自找苦吃。”皇帝看着她,舒展了眉心,“姑母这些年过的好么?”
谯国公主只觉得五味杂陈,替皇帝掖了掖被角,道:“我一把岁数,还有什么好不好的,心中所盼,不过你们这些小辈平安……”
“只可惜,朕总是不能如姑母的愿。”皇帝道,“在逊之的事情上,朕总是怨姑母不站在朕这头,也总是与姑母作对,让姑母没少生气。”
谯国公主看着他:“如此说来,你后悔了?”
皇帝道:“姑母礼佛,知世事皆有因果。便如逊之与朕,各有所求,走到这一步亦是冥冥之中注定,悔有何益?”
他说着,望着不远处的窗台,目光深深:“姑母,世人皆以为朕贪婪,如逊之一般的挚友亦可抛却。可朕从来不想抛却他,只想留住他。常仲远和王庭已经对朕失望,离朕远去,逊之对无心朝堂,却是与朕纠葛最深之人。若朕也放他远去,照着他的性子,必定相忘于江湖,再无相见之日。朕是有私心,想他像过去一般辅佐朕、陪着朕。只是终究人各有志,事与愿违。”
谯国公主看他眼泛泪光,心有不忍,抬了手,像过去那般,轻轻抚摸他的头。
皇帝更咽道:“姑母,是朕毁了这一切,逊之会原谅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