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是血。
直到有人叫她晃醒。
她睁开迷蒙的双眼,见是沈楠君。
“嫂嫂?”
沈楠君打了个噤声的手势,看着她,有些喟叹之色。
裴渊离去之后,王阳见晚云太过伤心,不想她再过于劳累,勒令她回房歇息。晚云一连几日不曾安寝,早已经疲惫不堪,又加上与裴渊分别的打击,躺下之后就陷入沉睡,直到现在。
不过,这不是叙话的时候,沈楠君示意她起身。
晚云见沈楠君神色不对,随即警醒起来。她下床穿了鞋,沈楠君随手替她拿了长衫和氅衣,灭了灯,拉着她出了屋子。
晚云抬眼望去,夜色已深,外院火光熊熊,有人在扬声说话。
沈楠君将晚云拉到暗处,问:“你师兄说,你小时候偷跑出去挖的小径可还记得。”
晚云点头,“自然记得。”
“外面来了好大一群将官,说是太子的人,你师兄担心他们对你不利,便让你先躲起来。等一切无碍了,他再去寻你。”
所谓的柴房,是同在一个坊里的北曲李家的。因那里靠近坊门,晚云以前在外头贪玩,回家迟了,便从那里翻墙而入。
后来,王阳为了掩护晚云,便把那处柴房买了下来。那地方看起来属于李家,其实门开向坊巷,钥匙就在砖缝里。
晚云知道现在不是细问的时候,只强行按下心中犹疑,催沈楠君赶紧回去,自己则循着小径溜出了宅子,找到了柴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