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消失不见。
一口气吁出来,晚云的身体竟似脱力一般,晃了晃。
手臂被一把扶住,晚云转头,是王阳。
鼻子一酸,眼泪倏而涌出,再也无法控制。
“师兄……师兄……”她死死抓住王阳的衣襟,咬牙道,“我恨,这天杀的皇城司,这天杀的皇……”
王阳赶紧捂住她的嘴,低声道:“我知道。”
他的声音亦是无力,晚云只觉得一颗心像刀割一般痛。
这不是师兄的错,不是师父的错,可又是谁的错呢?
她只能泪眼朦胧地看着裴渊离去的方向,喃喃道:“师兄……我日后……我日后可是再也见不到阿兄了……”
王阳轻轻顺着她的背,低声安慰道:“又说胡话。这一切,他终会知晓,他若是心里有你,迟早会回来的。”
晚云想起方才裴渊失望的眼神,沮丧地摇摇头:“不会了,阿兄没有理由回头,也不能再回头……总是我在连累他,他该走的远远的,越远越好……”
*
楼月在门外频频催促出发,连裴渊的坐骑赤骥也被他弄得烦躁不已,不住发出嘶鸣。
谢攸宁拍拍楼月,给他递了杯茶,安抚道:“且再等等。”
楼月暴躁道:“我可不想在城外和太子的人撞个正着。不就是个常晚云么?打晕了扛走得了。”
话音才落,就见旁边经过的几个弟子向他投来不善的眼神。
“殿下还在堂上跟掌门说话,还请典军稍安勿躁。”袁承冷冷道,上前抽走了楼月手中的茶杯。
楼月讪讪,嘴角撇了撇。
谢攸宁凉凉地看着他,心里骂一声傻子。
就在此时,二人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看去,却见裴渊走了出来,面色颇是不好看。
“出发。”裴渊淡淡道,径直向赤骥走去。
谢攸宁看向他身后,只见空荡荡的,有些诧异。
“云儿呢?”他问道。
裴渊没说话,翻身上马。
谢攸宁还要再问,被楼月扯住衣袖。
“莫问了。”他也已经收起了脸上的玩笑之色,道,“云儿不跟我们走了,快跟上。”
*
梦境纷纷扰扰。
晚云时睡时醒,时而看见裴渊离去;时而又梦见他回来,声声唤着“云儿”;时而又看见纷飞的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