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户,二人便将那颗被捏断的桑树指给他们看。这些富户无一例外,皆是吃软怕硬的角色,见桑树上所留下的指印,一个个也只得讪讪而回。
女孩子的到来,虽在此处引起一阵骚动,但没多久便平静下来,加上女孩子时常也能为两个老人分担些活计,所以二人渐渐地也不把她当外人看待。
夏红叶翻身上了房顶,抽出一块瓦片,朝下面探了探。
简陋的木桌上立着盏油灯,女孩子正坐在桌前,一手托着香腮,另一手捧着本旧书,神情专注,眼睛里没有半点睡意。像她这样大的女孩子,满脑子里都是奇奇怪怪的梦,到了晚上能什么不都想、两眼一黑就睡过去的很难找出几个。
女孩子的心事,夏红叶从来不会去猜。离情门的大仇、白清凤的嘱托,就像无数条鞭子,将他的心越缠越紧,挣不脱,甩不掉,这副担子一天不卸下,他脑子里就一天拒绝去想些那些会令人软化的东西。
他所以会再来看看这女孩子,是因为这女孩子在他心中也是个担子,现如今这副担子已经完全放下,他相信女孩子今后一定能好好地活下去。
这多少让他感觉自己算是做了件有意义的事情。
清幽的小院里突然传来狗叫声,两个老人,儿女不在身边,养条狗来守家是很有必要的。
这条狗虽然不算称职,但鼻子总算察觉出了点异味,冲着屋顶狂吠不止。
女孩子放下书,朝窗外看了看,只见这条狗两眼凶恶恶瞧着屋顶,四条狗腿在地上烦躁地又磨又蹭。屋子里的人一走出来,它顿时叫得越发猛烈,女孩子顺着它的眼光朝上看去,上面什么都没有,夏红叶走的时候显然已将抽出的瓦片盖住,并没有光从屋顶冒出来。
老太太揣着捣衣棒,“咄”一声,狗夹着尾巴跑开。
老头子挑着根扁担从里面冲出来,带着狗屋前屋后搜了一遭,大略交代几句关门闭户谨防有贼的话词,接着熄灯,自己留在堂屋守夜,让女孩子和老太太到房里睡下。
女孩子又回到自己屋里,正欲吹熄油灯,却拿出一只碧绿色的发簪,在灯光下细细端详。
她没有将这只发簪插在头上,因为她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会拿出来看一看,她拥有的东西也非常少,这只簪子就是她的全部,没有这只簪子,她别说睡觉,就连饭都很难吃得下。
这会不会就是爱情?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但爱情并不是生命的全部,绝不是,人要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