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早钟敲过,寺里僧人们已开始焚香,做起了早课。
近两个月以来的奔走,流血、流汗,孤独与忍受,为的也许就是这一天。紧绷了五十多天的神经,也在僧人们虔诚的诵经声中完全得到放松。
他知道白无烟今天一定会到这里来,只要还能见到白无烟和白清凤,对他来说就已别无所求,为了这两个女人,他可以去做任何事。他从没想过应该为自己做些什么,因为他活着,本就是为了别人而活。
每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道路,什么样的道路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这个问题夏红叶不是没想过,但他给不了自己答案,也没人能给他答案,这种问题本来就只能靠自己去认知。
水云寺在半山腰,千佛塔就在山顶。
上午在半山腰忙完正事,下午正好直接赶到山顶去会那老道士,时间完全够用。夏红叶也许应该庆幸一下,这样毕竟可以少费些力气,少走几步冤枉路。
泥泞小道终于到了尽头,前面是一条结实的石板道。
夏红叶在石板道前站住,手里又紧紧握住他的刀。
山门已近在眼前,他的神经反而逐渐紧缩,只有靠手里的刀才能保持镇定。也只有这把刀,才是他真正为了自己,所做的唯一一件事。为了这把刀,他付出了自己的全部。一会他还要用这把刀去对付七个人,他告戒自己,绝不能败,绝不能死!
就在那个夜晚,就在同欧阳缺刀锋交错的一刹那,他差一点点就触摸到了死亡。这一瞬间的感觉,简直比窒息还要难受万倍!
从那一刻开始,他才意识到生命原来是如此之脆弱!他不能让别人杀了自己,绝不能!
寺院的大门朝南敞开,两边的围墙还有八成新。
大门前有块不大的空地,一形容枯槁的老尼,正拿着长笤帚,默默的在空地上打扫。她两眼注视着手中长帚,夏红叶走到她跟前,她都没去留意。除了手中的扫尘帚,仿佛再没有什么能引起她的注意,周围的一切好像根本就不存在。可是若真的一切都没有了,她手中的笤帚又还有何用?
时间尚早,今天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香客们一般不会这么早来,门口的知客僧人还在佛堂里做早课。
夏红叶不想就这么贸然的进去,他看了看面前的老尼姑,又看了看脚下的空地,表情有些疑惑,他问这尼姑:“大师在扫什么?”
老尼姑停下笤帚,诵了声佛号,单手作礼,道:“回施主,贫尼在扫落叶和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