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卯时。
蒙蒙的细雨将文丰城披上了一层轻纱,远处的玉顶山遥遥望去更显的葱郁,文丰城外稻田里的稻谷泛起一丝黄,燕子在屋檐下和官道上低空飞翔而过,青草和泥土的芬芳扑鼻而来。
一辆油木边缘包裹青铜的四马辕车缓缓的从文丰城城门行到了官道上,这四马辕车长约丈余以檀木为厢光滑如镜,上面雕以一弯残月透出云层,其下竹林青翠迎风舒展枝叶,更有古色古香的四角凉亭,凉亭檐角悬挂景致风铃,其内有数人围坐火炉品茗。
四马辕车宽约半丈,悬挂轻纱上有白鹤展翅穿过云层翱翔,下摆更有墨玉挂件为坠,阻挡劲风吹拂,车门的边框上悬挂着一把连鞘长剑,随着车身轻微的摇曳着。
南宫宇头戴斗笠遮掩不住面如冠玉剑眉星目,身披蓑衣依然遮掩不住英武的风采,身躯如青松手持缰绳催动马匹行驶到了官道上。
包文正并肩端坐在车架上,遥望稻田里的农夫弯腰正在耕作,更有稚子在稻田的窄小田埂上奔跑嬉戏,宛如银铃般悦耳的笑声是那么的祥和安逸,充满了质朴的气息。
想起去年冬季在虎贲村中与父亲大人相商,今年考举之后当如何为官一任,父子之间的天伦之乐令包文正的面颊上露出几分追忆的笑容。
“黄启明,张大光,姚公擎,你们害得我包家家破人亡,这笔血海深仇我要你们三家满门灭绝,鸡犬不留!”
“吕金霹,张霞,吕三娘,你们引来大河帮险些围剿了我包府,我父子挺身而出险死方才化解;你我两家定下姻亲,身负武功却坐视我父亲被生生仗毙,端是不为人子。”
包文正面色转寒心中既怒且悲,面颊上带了几丝狰狞。
南宫宇拉缰驾车本是心中不愿,但看到相师不曾落座于辕车之内,心中倒是涌起了敬佩,毕竟长姐虽是言道甘愿为婢,但男女在辕车中难免有衣袂摩擦,对名声终究有损。
南宫宇身为江湖中的一流高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也是常态,自然第一时间发现了身侧的包相师隐隐有些异常,眼角余光望去,只见往昔淡雅从容的相师此刻面露狰狞,隐隐有杀气传来。
与此同时,一股沛然莫能御之的气息自相师身上凭空涌来,南宫宇心中大骇,下意识的足尖一点施展出“云龙九现身法”飘飞了出去。
这股内息四散开去,惊得辕驾上的四匹骏马惊啸不已,身后的车门上悬挂的轻纱本是虚不受力,却被这股内息吹拂宛如狂风过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