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软倒,就地睡了起来。像个孩子!睡意来了如山倒!
上官断连忙收起香囊,走去将人抱起来。如珍似宝捧着,感受着臂间轻盈的重量。缓缓行至床边。将她放在了幽若空的身旁。
这并排而眠的一幕,瞬间为他勾勒出了昔日的旧梦。胸腔里,被冰层和寒铁覆盖的心,“哔啵哔啵”凋了外壳,颤巍巍露出了一颗血肉模糊的内核。
他任由热腾腾的晕眩笼罩着自己,单腿跪在了床边。像亲吻一个梦幻泡影,轻轻贴住了她的唇.
花溪烈在睡梦里,感觉嘴巴上有点冷。下意识舔了舔,碰到了异物。她停顿着,脑中朦胧地确认,这是夫君的唇舌,才没有切下牙齿。
自从亡荒铁一事之后,她已经在刻意区分他们两个。因为知道他们虽是同源灵魂,却出于奇怪的原因,心灵没有完全相通。
因此,将他们看成同一人,是一种谬误。她意识到了这一点,就在脑中强记两人的不同。比如,身体比较冷的是上官,温热的是幽若空。这是她找出的最明显的区别。
这时,即使在睡梦里,强大的魂识也能辨认出谁在干坏事。她从睡眠深处爬出来,想训斥他几句!眼睛使劲儿睁啊睁,把好好的眼皮挤出了三四层。没有表情地瞧着他。
那模样特别安静,特别妩媚,还带着一种妖异的空洞。仿佛站在梦里的彼岸,与他遥遥对视。
这一刻,上官断的心飞出了躯体。在她的目光下,一次次绽放又凋零,死去又复活!
整个人连同几万年带血的相思,被她那双眼睛吸进了神秘的漩涡。
在梦与醒的罅隙中,花溪烈的意识深处浮出一些奇怪的东西。她注视着他,魂音毫无自觉地呢喃道,“等了这么久我终于找到你了。”
上官断全身一颤。呼吸猛地急促起来,发出了痉挛的声音,“我是谁?”
花溪烈停了很久,声音才从灵魂深处,断断续续浮上来,“你是我的寰君哥哥我等了你们好久好久。”
上官断的魂魄被瞬间抽空了!
良久,他像被人痛打了一下的野狗,凄厉地呜咽了一声。身子颤抖成了一片飘絮。
一条泪河,从寒星般的双眼中决堤而出。
几万年来,堵在心口的血泪,此刻哗啦啦奔流着。浩浩的相思苦水,猛烈地冲刷着他的身体。让这个亡荒杀出的铁汉,哭成了一个委屈的孩子。
他的泪河似乎分了支流,也幽若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