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禁军副指挥使傅英才一回宫,就到御书房。
赵福德已经先行通报过,如今正候在殿中,伺候着皇帝批改奏折。
傅英入得御书房,上前正要说话,赵福德却给他使了个眼神,轻轻摇头。
他随即候在一旁。
再看皇帝神色,只见那张脸上平静无波。但御前的人都知道,皇帝今日心情不好,他不问话,就先别说话。
至于为什么不好,傅英猜想,怕是跟那位晏女史的离去脱不了干系。
皇帝批完手中的奏章,才搁下笔,道:“回来了。”
“是。”傅英赶紧道,“皇上,女史的船已经离开了京师。”
皇帝抬头看他。
“哦?”八一中文网
“皇上先前曾吩咐臣,在郑家周遭布下眼线,盯着女史从扬州带来的随从。臣也曾向皇上禀报过。女史手下的武师唐把头,早在半个月前就把船备下了,只要人一到,便可立刻发船。”
皇帝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拿起另一份奏章继续批阅。
“知道了。”他说,“你下去吧。”。
赵福德在一旁听着,心中苦笑。
走了也好了。
这些日子,皇帝都变得不像皇帝了。
说来也神奇。从前的皇帝,虽然并非刻意不近女色,但对男女之事一向寡淡。前阵子选秀,那么多的秀女,都是精心择选的,无论相貌性情还是出身,个个上乘。可皇帝谁也看不上,寻个理由就把选秀停了。
可谁也没想到,他转头就看上了一个江湖女子。
并且赵德福看得出来,那并非假装。
患得患失,喜怒无常,简直像个孩童。
情窦迟开,就像老房子着了火,救也救不得。
傅英却没走,继续道:“皇上,有件事,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何时也这般婆婆妈妈。”皇帝眼也不抬,“既然都开口了,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
傅英干笑一声,随即恢复正色,道:“当初,臣发觉唐把头定了船之后,留了心眼,也派了盯梢看着那船家。今晨那人来报,说昨天深夜里,有人到那船家的宅子里去了一趟。那人,臣的手下恰巧见过,是国舅身边的侍从,名叫童川。”
皇帝的笔停住,将目光看向他。
“臣听闻之后,觉得也许巧合,不曾放在心上。可接着,码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