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雨她妈对我说出的这番话,终于让我完整的拼凑出了栾雨从房车离开的那一天;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她是面无表情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然后顺带替我清洗了衣物,全程冷漠,这一刻,我才知道,她一直在掉眼泪,而我的直觉和臆想,一直在让我恨着她,恨她的无情,恨她的抛弃,恨她对金钱的追逐
我是爱她的,很爱很爱的那种,可是这种恨,渐渐消磨了心里的爱意,甚至开始鄙视她,以曾经和她在一起为耻辱
我很少去想自己,想自己这两年到底给了她什么。
或者,我们谁都没有错,错的是命运,因为我追逐自由本没有错,她想要稳定也没有错,可命运偏偏让我们相遇了,继而拉扯,纠缠,矛盾不断,却又难以割舍
这一刻,我开始痛恨命运,如果它是一个人的话,我一定会杀了它,可是,它没有办法被具象化,在我想杀它的时候,只有一阵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吹了进来,吹得花瓶里的花,摇曳不定
我又恍惚了,恍惚地看着栾雨的遗照,她的头发似乎也被这阵风吹动了,我又看到了她忧伤的样子,在大理的洱海边,在拉萨的蓝天白云下,在香格里拉的巨型转经筒旁
风停,阳光又穿过窗户的玻璃,照了进来,我这才醒神,发现连栾雨的遗照也有了影子,就平铺在桌面上,可是影子里却没有栾雨的样子,只是一个黑色的影子,就如同栾雨的生命,
我有点想哭,却再也掉不下眼泪来,就这么怔怔地看着。
“孩子,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们了看见你,我们会想起小雨”
“阿姨我。”
“你自己好好生活,人死如灯灭,你也不要再想起小雨。”稍稍停了停,她看着我带来的保健品,又说道:“你带来的这些东西,我收下,就算我们认识了以后,不要再有任何人情上的纠缠走吧,孩子去过你自己的生活不要让我们成为你的思想负担,你也不要做我们的思想负担”
我终于点头,哽咽着回道:“知道了,阿姨你和叔叔保重”
“保重。”
离开这个老旧的小区,我独自站在街道上,呼吸着清晨有些微凉的空气,空气里似乎有一种味道,是栾雨家乡的味道,也可能是一种花的味道,在昆明,花是可以一年四季常开的。
我寻着风吹来的方向看去,没有看见花,却看见了乔娇,她就坐在咖啡店最靠近窗户的那个位置,有些失神地望着窗外
我又顺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