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似的,清洗着手背上的伤口,直到干净为止。
把手机放床头上充电,他把身上的冬装一件件脱下来,换上行李箱里洗干净的白衬衫,浅色牛仔裤。
这是他第一次见江知禾时的装潢。
羽绒服里的情书和木檀盒子被他拿出来装进画稿袋里。
顾然提着画稿出门,无视同学们异样的眼光,走出学校。
他先去了药店,然后再去花店里买了一捧栀子花。
雪渐下渐大,扑簌簌落下,车辆奔驰过花木走廊,沿街飞退的灯光影影绰绰,淹没参差不齐的高楼。
顾然摇下车窗,任由冰冷刺骨的寒风打在他单薄偏瘦的身躯,司机从后视镜瞥他一眼,缄默几秒,还是忍不住开口:“小伙子,穿这么少,你不冷吗?”
顾然淡笑一下,“不冷。”
司机有意多聊两句,好奇道:“你这是去陵园看亲人吗?”
“不是。”顾然温柔道:“是去看我的爱人。”
“呃……”司机沉默了。
车子到达陵园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顾然扫码付了钱,向司机道了谢,打开车门下去。
鞋子踩在松软平整的积雪层上发出咔嚓咔嚓声响,凛冽无声的风裹着雪花,漫无边际地覆下。
傍晚的陵园很静谧,顾然顺着新建的墓碑走去,蓦地看见最边上墓碑上贴着的黑白照片,他倏地跑过去,半跪在江知禾墓前,无声地看着定格在照片里的少年。
他伸手抚摸着照片上的江知禾,二十二的少年模样俊俏,眼瞳极黑,薄唇紧闭,给人一种生人勿近。
顾然掩盖住他的眉眼,轻柔道:“阿回,我来了。”
“我给你带了你最爱的栀子花,你看好不好看。”顾然把怀里的花放在墓前,展示给江知禾看。
须臾,顾然对他埋怨道:“你怎么都不等我表白就走了。”
“我昨晚等了你好久,我还以为你发现了我的心思,躲着我呢。”
“你都没听我说我喜欢你呢。”顾然声音低了下去,“你还没做我男朋友呢,你就走了。”
“你估计不知道吧。”顾然吸鼻子道:“我喜欢了你七年,从高一到现在,你都没发现,你是不是好傻,下辈子,我不会再放你走。”
“阿回,我高一的时候你做了一条珊瑚手链,虽然有点丑,但是珊瑚我磨了很久,我今天把它送给你。”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