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白住,可有其事?”
郭东不解道:“确有其事,前辈以为有什么不妥么?”
“简直是胡闹。”梅天佐嗤道:“我瞧你是银子太多烧的。”
“那些人、家里有人在石庙做工人,这么冷的天,我有责任照顾他们。”
“工人?”
梅天佐把拐杖跺得通通响,瞪眼道:“不过是会些奇技淫巧的卑贱之人,你给他们造房子,沈家要不要造?梅家要不要造?就你郭东是个大善人,我们都是大恶人?”
梅天佐一通训斥,把郭东整得有些懵,可据他在梅镇所见所闻,都说梅家是个大善人,郭东为流民建房,又不关他什么事,就算不赞同,也不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呀。
梅小七凑到郭东跟前,小声道:“我爹是嫉妒你,你抢了他的风头。”
郭东顿时苦笑不得,梅天佐的这个角度有些刁钻,他也不好计较。
但是关于工人的说辞,梅天佐错得离谱,郭东必须表明态度,便道:“梅前辈,工字,上面一横是天,下面一横是地,中间是人,工人凭技能自食其力,是顶天立地的人,并不卑贱。”
“哼,全都是些歪门邪道..”
梅天佐愤然道:“人有尊卑,月有圆缺,自古如此,若是人没了尊卑,天下岂不大乱?”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梅天佐到底是认真的,还是故意找茬儿,郭东也吃不准,索性不再多言,屋里顿时陷入沉寂。
这时梅小七突然说道:“郭东,在梅家就我会摆弄座钟,我算不算工人?如果算,那我也能顶天立地?”
郭东看了梅小七一眼,笑道:“你能顶半边天。”
“为什么?”
郭东扶额道:“这是个比喻,女子亦能顶半边天。”
梅小七见郭东识破她是女扮男装,小脸儿一下红了,愣了一会儿,又道:“郭东,你别想蒙我,我叔父在信里说,天是圆的,人如何能顶?”
聊天要这么聊,只能把天聊死。
终于等到午饭时间,那妇人却出现了,梅小七提着酒壶,凑到郭东跟前,小声道:“是我娘,萧如玉,玉夫人。”
郭东赶紧起身,作揖道:“郭东见过玉夫人。”
玉夫人瞧着郭东,嘴角含笑,说道:“东哥,莫要多礼,快坐下,多吃些菜。”
梅小七的声音又道:“为招待你,我娘今日亲自下厨做了几样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