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樾是从工作室小跑着下来的，上身穿了件白色的高龄毛衣，衬得整个人愈发清瘦了些。
在看到唐语昕后，他一直紧绷着的下颌才微微放松了些，然后把手上挽着的风衣给她披上。
唐语昕本来就比他矮了半个头，裹上他的风衣后向一只小小的瓷娃娃。
帮她把衣服正好后，江樾才缓缓开口：“怎么这么晚突然过来？”
自打江樾从楼上下来撞入了唐语昕的视线，她就跟被下了蛊那样，视线一刻都没有从他脸上挪来过。
以致于江樾开口问她的时候，她下意识就把自己想了一路的那个事情说了出来。
“顾学姐喜欢你。”
说完之后的唐语昕自个儿都愣住了，恨不得即刻把自己的嘴拿胶水给封上。
真是木鱼脑子啊……要是江樾还不知道呢？那她这一说他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两人还是合作的关系，这下可怎么办啊……
本以为江樾会反问她“你怎么知道”之类的话题，可唐语昕却在他脸上捕捉到了一丝得意的小表情？
紧接着，江樾兴味地勾起了唇，开口时语气松懒又好听：“就因为这个，所以你大晚上就跑过来了？”
唐语昕瞪大了眼：“什么叫就因为这个……”
她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被带偏了，再次被惊得张口结舌：“你、你知道？”
江樾：“你以为我是你？”
被人喜欢了这么多年都还一点感觉都没有。
唐语昕不太高兴地鼓囊了下嘴，小声嘀咕：“那你还跟她合作……”
虽然声音小，但确是正好能被江樾一字不落听进去的。
今晚没有下雪，冬日里的夜寂静得像是被人按下了时间的停止键，连带着她的呼吸都变得越来越慢。
江樾轻笑着，又帮她拢了拢风衣，语调温吞地给她解释道：“当初是程梓翰推荐她过来的，让她进工作室也纯粹是看重她的个人个人能力。”
他修长的手停在风衣的领口上，唐语昕低头看得有些入迷。
恍惚中又听到他缓缓开口：“还有什么想问的？”
好不容易唐语昕才把自己的视线从江樾那双纤长又骨节分明的手上挪开，一抬头又撞进了他含笑的眼里。
江樾低垂着眼眸，一双狐狸眼微微弯起，黑眸里倒映着笑笑的她。
平日里他不说不笑时，那双狐狸眼只显得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