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百家,小作坊不计。
这两百来家,哪家都有万贯家财,请了这家,漏了那家,没准儿就结了梁子。
毕竟王宵是状元,又是正六品提刑司判官,还掀了京城夏家,让江南的花卉苗木商人有北上进京参与投标的机会,已俨然成了苏州地界的名人。
就算王宵召集苏州丝绸商,成立丝绸行会,也会有人附和,因此在制做请柬时,他把实力尚可的全部列入。
深更半夜了,江丘明揉了揉疲惫的眼睛,向左右道:“这里有两百一十五份名单,天亮就去制做请柬,最迟次日一早发送,王公子慷慨,每请来一个,给三两银子报酬,叫下面人用点心,找机伶的去跑,务必要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知道吗?”
“是,东家您放心,保准不会误事!”
底下的管事听的两眼发亮,忙不迭拍胸脯保证。
“去罢!”
江丘明挥了挥手。
管事施礼离去。
屋里只剩下江丘明自己,王家被织造局勒索不是秘密,在他想来,王宵召集苏州丝绸商,无非是让渡些利益,建立行会,对抗织造局的盘剥。
单凭一个丝绸商人,去对抗织造局,那是嫌命长。
织造局不仅有太监,还有锦衣卫,随便捏个罪名,就能让普通人万劫不复,虽然王宵不能以普通人视之,或许真想把松散的苏州丝绸商人捏合起来,以一个声音和织造局说话。
可是千人千面,哪怕王宵名声极大,有本事有手腕,捏合如此之多的丝绸商人也绝非易事,这牵涉到每一个丝绸织商的利益,不是那么好协调的。
而且人越多,越容易被掺沙子,王公公绝不会坐视不理,必然会通过与织造局有关联的丝绸商掺沙子,只要有几个,就足以坏了王宵的事。
思来想去,他想不到王宵有别的手段,暗暗叹了口气。
王宵花了钱,把会务外包给了江丘明,就彻底撒手不理,与朱律和孟宪讨论起儒家神通。
暂时王宵没有把亚圣经文传授的想法,二人将参加明年的春闱,考中了,会有圣人亲授,没必要多此一举,考不中,再传也不迟。
他主要是想了解举人层次传授的内容,要说粗浅,并不见得,两者的侧重点不同,举人传的是术,以应用为主,而进士传的是道,着重于对精义本身的理解。
相互印证之下,王宵自觉获益菲浅,也不吝于把自己领悟的心得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