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不对!感觉他的病不在身体,而在脑子。
一扭脸见四哥坐在边上,就是干坐着,茶水一口都没碰。就听老三说,“老四,你这来了就一声不吭,怎么个意思呀?”
没别的意思,四哥就是变声期,嗓子正难听呢,他不想说话。
才这么想完,心里就又皱眉,他怎么就像是跟这些人做了几辈子的兄弟似得。老这么猜度别人的心思也不好吧!
这确实是不正常,是一种病。
然后目光投向那些书上,在宫里他是没机会接触那么多的医书的。有太医看诊,自己一样有师傅教导,每天要跟着进度完成课业,医书这东西,一直就想看,但不能明目张胆的叫人弄来看。因身子不好,一点风吹草动皇上和额娘都能知道,他倒是不好动了。
这个被指婚来的福晋,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弄来这些书,倒也是歪打正着了。
五哥刚娶了福晋,仿佛一下子就成了大人了。板着脸严肃的不得了,还问说:“明儿能出宫迎亲吗?”
本是不能的!但是指婚那天,心口猛的那一疼,胸口冒出来一圈奇奇怪怪的像是胎记的东西,再加上‘吾桐’这两个镌刻在什么上的字,他倒是觉得应该去迎迎的。
今儿张嬷嬷跟着嫁妆进宫了,得空了就说起这个西林觉罗家的姑娘,“是个娴雅的性子,人和气,好脾性,管家理事是把好手。您是不知道,那每天的账目她只听就行,管家就是错一两钱,那都听的出来。老奴可看的真真的,不用扒拉算盘珠子,听在耳朵里就有数。”
少年听出来了,反正是这好那好,就没说长相好。
张嬷嬷是真觉得这位二姑娘挺好的,就又道:“姑娘针黹女红虽不出挑,但厨艺是出挑的。人也孝顺,常给家里的老人煲个汤汤水水”
少年看着窗外,这夸的多了就假了,给你看的自然都是好的。但是人,总有七情六欲,“她喜欢吃什么?玩什么?喜好什么?”没有这些,都不像个真真正正的人。
张嬷嬷想了想,只道:“我常见姑娘对着院子里的梧桐发呆,还特意叮嘱鄂拜大人,说是她出阁了,千万别叫人动那棵树,就叫那么长着吧”
少年终于把眼睛从窗外拔出来了,扭脸看了张嬷嬷一眼,呢喃了一句:“梧桐吾桐”
指婚那一天偏巧出现那两个字!
这是病的脑子爱瞎想呀?还是中了什么迷障了?
真的!他有时候就觉得,他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