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垂下头，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他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对七巧是什么样的感情。
从没有人待他那样温柔过。
她总是很耐心地陪在他身边，一开始韩清嫌她总来找他很烦人。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韩清已经慢慢习惯了的存在。
甚至无法想象她不在的日子。
她总是很温柔地对着他笑，帮他整理身上凌乱的衣服，和他讲从朋友那里听来的同事的八卦……那样平和的相处模式，仿佛他们之间早已认识了很久很久。
原本他已经习惯了与人保持距离。
韩清从小就是个要强的人，因此他拒绝别人因为同情他给予的施舍。
因为他再也无法站起来的原因，总是会被人予以同情的眼神。那些人的姿态似乎都在说：他站不起来了，他多么可怜！
那些人总是带着怜悯接近他，而那些怜悯除了刺痛他仅剩的自尊心以外，再无其他。
可是七巧却不会这么看她。
她眼睛里永远只有漫不经心和缱绻的温柔。
她待自己一如其他人。
她不会因为自己站不起来而怜悯她，却会因为他的作为欣赏他。
韩清很清晰地记得自己和她讨论实验结果的时候，她那亮闪闪的眸子——
里面是毫不吝啬的笑意和赞赏。
可是慢慢地，他会因为七巧身边有其他关系亲密的人而感到不舒服。
他不想七巧对别人也那样好，他想成为特别的存在。
即使她触碰自己的时候，总是有些奇怪的酥麻的感觉，他也觉得自己可以忍受。
心底有一个小小的声音一直叫嚣着让自己独占她，而理智同样告诉他不可能。
韩清是找人查过七巧和尚乐新之间的事情的。
因此他对七巧的感情更加复杂。
他知道七巧还没有分手——即使上一次在她家门口看到那样的一幕。
他也有自己的原则。
虽然不能确定七巧究竟想要做些什么，但是他尊重她的选择。
也许她只是把自己当成朋友……
也许她——真的喜欢那个尚乐新——
韩清的心乱了。
“老板？”保镖一脸莫名地看着韩清。
韩清转身按了按轮椅，面无表情让人无法判断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