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件事本来就是他王家理亏,婚约可是写得明明白白的。
要怎么反驳呢?
就在王宁绞尽脑汁的时候,屋外却是响起了琴声。
琴声悠悠,清脆薄亮,像徐徐的清风拂过翠绿的竹林。
王宁眼珠一转,马上开口说话。
“非是我不想与你谈论婚事,而是如今朝堂有变,我王家也是掣肘其中,公明可知如今朝堂局势?”
门外有琴声...
吕煜瞟了一眼房外,然后再将视线收了回来。
“董公入洛之事,在下也稍有耳闻。”
“何止是董公入洛,少帝被废,朝堂之上,诸公不知死了多少,便是太尉曹嵩,如今亦是远逃洛阳,避祸他处。”
前面遮遮掩掩,现在终于是要说重点了。
看来自家大兄猜的不错啊!
曹嵩离洛之后,吕家对王家也就没有多少帮助了。
既是无用棋子,也不必联姻了。
“子静,你我之间,言谈何至于隐晦至此?不如明言罢。”
明言?
但这是如何能够明言。
悔婚之事,不能由我王家说出口啊!
王宁眼珠一转,问道:“郎君可知我王家生意近况如何?”
吕煜轻轻摇头。
“不知。”
“唉~”
王宁起身,拿出酒勺,从沸腾的酒壶中舀出酒水,装满两个酒樽。
“请。”
说了这么久的话,倒舍得给酒喝了。
吕煜结果酒樽,轻轻抿了一口。
这酒就比之前喝得黄酒要烈得多了。
只是稍稍抿了一口,胸口便暖洋洋的,这清早上沾染的寒气也是被驱散一空。
“好酒。”
王宁稍稍喝了一小口,才说道:“郎君应该知晓,我王家主营的就是粮食丝帛买卖,其次是并州贩马,还有青州的铁器,早先有太尉曹嵩的关系,河南河北都卖我王家一个面子,因此不管是并州贩马,还是售卖铁器,都是有利可图的。但数月之前,太尉离洛避祸,贩马与铁器生意,几乎断绝,至于粮食丝帛,也处处受到粮官刁难,府尹新上任,便是连我王家主营之粮食丝帛买卖,也有了影响,再如此下去,恐怕我王家上下数百口人便要揭不开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