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
“你怎么在这里?”
“佛陀走后,我便留在了广陵,”她这样说道,“后来有商贾来我们那里贩布,看中了我,我耶耶收了礼金,便将我嫁到了濡须”
“日子怎么样?”
那张脸便立刻从兴奋转为了愁苦,“翁姑倒是厚道人,只是贵人订的赋税实在太重,男人在外面赚的钱帛都交了赋税还不够,只能守着家里几亩地过活,现下又起了战乱,实在是活不下去,便想回广陵讨一口饭吃”
她的确是很苦的,这一路上老人都死了,一个小叔子只喝了一口不干净的水,也染了病去了,可是她和男人拉扯着两个小姑,带了一个儿子,竟然还走到了这里。
“都是因为佛陀的神力庇护着我!”她这样表示。
她尴尬地搓了搓脸。
“我其实不是什么佛陀”她说,“我就只是这样一个人罢了。”
女人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半分惊诧也没有,她的眼睛在月下闪着坚定的光。
“将军就是神佛的化身,瞒不过我的。”
“为何?”
“你带了这么多的兵,”她说,“为什么还要对我们这么好?”
她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太阳渐渐在丛林后面升了起来。
因而树叶也好,枝条也罢,还有正在枝头梳理羽毛的鸟儿身上,都挂上了一层暗红色的壳。
潮湿的丛林中起了各种动物晨起时的啸叫与啼鸣。
营地中也渐渐有了响动。
而后那暗红如鲜血般的壳子破裂,金光从林中透了过来,越来越明亮,越来越蓬勃。
她站在箭塔上,注视着那一轮初升的红日。
直到马蹄声传来。
“将军!孙策有信使到!”
陆悬鱼一个激灵,“什么?”
孙策送来了一封信。
尽管她已经有点猜到心里写什么了,但这封信还是让她成功破防了。
“闻徐州爱民,而今饥民嗷嗷,望足下赈之,”孙策写到,“不胜感激。”
她站在营地正中央,抓着那块竹简,破口大骂的样子吓得很多军官和士兵连衣服都没穿就从帐篷里跑了出来。
只可惜陆悬鱼的嗓子偏哑,即使她骂得歇斯底里,骂得撕心裂肺,也传不到更远一点的帐篷里去。
更不用提孙策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