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刚睡醒的脑子供血不足,程景还以为自己刚睡一觉家里就进了贼,恍惚半晌,才反应过来这男人是鹤爵。
他两眼有些发黑,无奈骂道:“大清早的有你这样躺尸吓人的吗。”
鹤爵没动,一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垂在下面,骨节分明的指间还夹着根快燃完的烟蒂,微眯着眼睛,目光涣散的盯着某处。
程景这才发现这阳台一股散不开的烟味,躺椅下面有一大堆烟头,更不用说此刻鹤爵还胡子拉碴,下眼睑挂着两个硕大乌青的眼圈,这模样说是刚拾了一夜的荒回来也有人信。
哪还有鹤总平日里半分的优雅与气度。
好家伙,不让他在屋里吸,他就跑阳台来了,还挺听话,程景弯腰抽掉他手里的烟头,扔地上用脚碾灭。
“不要告诉我你昨天晚上就在这睡了一夜,抽烟抽到现在吧。”
鹤爵眼珠子动了动,一直抽烟的嗓子沙的厉害:“没睡。”
程景指着他的鼻子:“你他妈的真不想活了。”
骂完抬脚在他腿上踢了一下:“赶紧给我起来,然后从我家滚出去,我他妈可不想真给你收尸。”
鹤爵一夜没睡,灌了那些烈酒,又抽了许多烟,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被程景踢这两下,躺椅跟着晃动,他难受的蹙一下眉,胃里翻滚着,一副想吐的模样。
程景看出他的不适,冷笑:“活该。”
骂完又叹气,咬咬牙转身进了客厅。
他要给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烧点热水,顺便再给他整点人能吃的东西。
推拉窗响了一下,带动上面挂着的竹木风铃,鹤爵走进来,佝偻着高大宽阔的脊背,他胃病好像犯了。
程景给他递一杯热水,没好气的说:“先喝点,暖胃,一会再吃点东西垫垫,我给你找药。”
鹤爵心安理得的接受着好友的照顾,一手拿着温热的玻璃杯,一手抵着抽疼的胃部,走到沙发前坐下,喝了两口热水,让胃里那阵尖锐的疼痛赶快缓过去。
一杯热水喝完,他继续坐在沙发上,突然想到一件事。
“程景,你看到我手机了吗?”
程景正在捣鼓面包机,闻言头也没抬:“没见啊,你沙发上翻翻。”
鹤爵在沙发上找了许久,都快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却是在旁边的大衣口袋里找到的。
屏幕黑漆漆的,按了开机键也没有反应,没电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