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红衣揽月,饮了一口冷酒,唇角含笑去哺他新婚妻子的唇。
他甚至为她放弃了飞升,留在十洲三岛,伴她永生永世,碧落黄泉。
“……荒谬。”
江霁挥袖掷飞两世镜,它咣当一声,砸在地上,晃了两圈才彻底躺下。
“哎,你怎么摔了呢,万一破了我们怎么向师尊交代!”
绯红说着要下榻,被少年压着腿,他呼吸有一丝萦乱,眼睛也泛出些许血丝。
“蓝绯红,你想毁本座道心?”
“什么蓝绯红。”她叹息,“师弟,你从方才起就魔怔了,一直说一些师姐听不懂的话。我不是这个两世镜的过去蓝绯红,我现在是你的师姐,江敛红,比你入门早三年,你把师姐都忘了吗?”
江霁眯起一双清灵猫眼。
“到现在这个地步,你还要演吗?我只有师兄江遮,没有师姐江敛红。”
她头疼往后一躺。
“不行了,你小子,是真的被鬼上了,得让师尊来敲醒你,不然你还沉浸在两世镜的过去不可自拔。”
江霁一愣。
两世镜的过去?
难道他作为昆山玉君的一世,和蓝绯红的一世,是两世镜映出的记忆?
现在才是他的当下?
江霁起了一丝混乱,又被强行压下。
他绝对还在黄泉梦境。
绯红强行拉着人,去找了师尊妄机宜。
他老人家枕着竹夫人,正在品茶赏雪,好不悠闲。
这个时期的师尊妄机宜离飞升也只有一步,他气息敛而不发,天生一张笑脸,捏着一把雪晴风作扇,散漫点在绯红的额头上,“你两个小家伙,向来是不爱凑一起的,怎么今天一起来找师尊了?打架了?还是亲小嘴了?”
妄机宜促狭又欠揍,跟江霁记忆里的为老不尊一模一样。
绯红则说,“师弟偷看了您的两世镜,一直说什么本座,怕不是看得走火入魔了。”
妄机宜倒拿着折扇,抵在下颌,“莫非是记忆出现了错乱?把自己当成镜里的人了?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睡多两觉就踏实了。若是还不放心,可以尝几两夜明砂,一日三次,特别提神。”
江霁木着一张脸。
夜明砂,蝙蝠屎,亏这老家伙说得出来。
“弟子今日功课还没做,先行告退。”
江霁果断告退。
绯红转身就走,被人拎住了后颈皮儿,妄机宜懒洋洋地说,“下雪了,天气冷,小徒儿给师尊暖一下手。”
然后他一双冰玉似的双手毫不客气铲进来,捂住了绯红的脖子暖肉。
绯红连打几个喷嚏。
她皮笑肉不笑,“师尊,弟子新学了一门道术,叫鞭尸术,有空定要给师尊展示一下。”
妄机宜噢了一声,也垂眸笑,“那挺好,为师就喜欢你这种心狠手辣的狼崽子。”
不知何时,江霁又走了回来。
他语气冷硬,“你过来。”
江霁强行打断师徒的奇异氛围。
绯红得以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