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一直在变,而又有些东西一直不变,比如每天这里的清晨,每天这里的夜晚。
不会因为谁的离开而停止,也不会因为谁的到来而改变。
胡鹏一如既往的,去厨房做了美味的早点,沈不悔喝着小胡熬得胡辣汤,眼睛因为熬了整宿干涩,再加上胡椒的刺激,她的眼里终于涌出点热莹莹的东西。
她吃了口现烤的酥脆的烧饼,仰头望向窗外,太阳像往常一样升起。
可是忘掉一个人,真的好难。
主动离开一个人时,总觉得可以把对方捏的死死的,就像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当对方有一天转头离开,不再追随的时候,又觉得不甘心。
明白对方的身不由己,但接受对方的身不由己,又是另一种心态。
自始至终,从没有对她说一句,不要离开我。
一个人渴望听到的,对方不说。不告诉对方,对方又怎会知道?
沈不悔到了中午,精神实在撑不住,回家睡觉。
浑身疲倦着,睡得昏昏沉沉,梦里面是在追着尹屿的婚车跑,后面的车辆从她的身边呼啸而过,她气喘吁吁的不停脚。
又是慌慌张张人群,把她挤在中间,让她无法呼吸,想穿过一条街,却被挤到另一处,想说话喉咙却疼痛的发不出声音。悲伤感充斥着神经,充斥着每一个细胞。
又跑进海里,把脚浸在水里,感受着水浪一潮又一潮,低头一看,海里面是游得畅快的鱼。
凌乱着的,是疲惫,是漫无尽头,是无休止,是太阳像昨日一样的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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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不悔四多的起来,坐在窗前。
从昨天中午睡到今天早晨四点,满身的疲惫感。
梦境中的感觉仿佛还在上一秒。
总是追逐着的身影,最终也没追上。
在M国从没想过的事情,回国后,竟要接受尹屿结婚的事实。
事实就是事实。
上午接到段栩电话,要带沈不悔去复查,沈不悔应了。
如果段栩约她其他事情,她肯定不去。
挂断电话,她反复在想,段栩靠近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带她去M国,回来带她参加段梅婚礼,告诉她段梅怀孕……
拆散她和尹屿对他有什么好处?莫非他喜欢她?
可是她不喜欢他,又能怎样?为她费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