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槿澜看到君启良时,他身穿一身深灰色二管事服站在一群知州府下人当中,微蝼蚁着背,又站得比一般仆役要挺直些,低着头一副不敢瞻仰贵人的卑微。
那架式,要不是君槿澜认得他是谁,绝对不会将他和领着两万军马的中郞将扯到一起。
姬展棋一生只娶一妻,棋夫人眉眼温和、珠圆玉润的很显富态。
棋夫人和颖太妃关系不错,在京时两人是常来常往,君槿澜偶尔会伴在一旁,因此她和君槿澜的关系也算亲厚。
她引着身后的一男一女上前给君槿澜请了安后,就如老母亲见到分别许久的亲儿子般,亲热的将君槿澜拉到厅堂说话。
“颖太妃这些年可还安好?”想起老姐妹棋夫人就没忍住红了眼。
人老了,容易伤感,明明只是简单的一句问候,却是忧愁涌上心头。
棋夫人赶忙用绣帕拭去泪,很是囧然的对君槿澜道:“让槿澜见笑了,这人老了就是不中用。”
君槿澜笑着将棋夫人扶到侧位坐下,边回道:“婶儿哪老了,我瞅着婶儿也就只有二八年华,母妃总在我面前掂念着婶儿,说是还想与婶儿煮酒论英雄呢。
知我要来景州,母妃还念着要一同前来,是我顾忌着路上不便顾及到她才没同意,婶儿可别怪我。”
跟在两人身后的男子听到这话眸光微动,难怪祖母知道是澜王来景州后就一直念着,瞅这话说的。
棋夫人果然被君槿澜哄得笑弯了眼,也安了心,“槿澜就知道哄我这婆子开心,你母妃安好我就放心了,改明儿回京定要去找她再喝上两杯。
快坐,快坐下,这些日子指定累坏了,那些个缺了大德的,怎的将这劳累的事推给了你。
你也是,身子骨不好还非跑这一趟,舟车劳顿的身子骨全乎的人都受不了。”
棋夫人是真心疼君槿澜,她就一普通内宅妇人,不懂朝中那些你来我往,只知道表面看过去君槿澜此行是吃了大亏的。
姬展棋的背后是老清王,老清王是皇上颇为敬重的长辈,与姬展棋夫妻一体的棋夫人底气自然就足,话语间也少了许多其它人的谨慎。
还有一个原因,是她信得过君槿澜,在君槿澜面前说话不惧会传了出去。
已默默站到棋夫人身后的一男一女隐晦的对视了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对方的意思——澜王,真自己人。
君槿澜但笑不语,棋夫人也就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