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她。可是，她不得不错下去。她不能厉声去阻止程溪，也无法教关默不要和程溪亲。她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心，去破坏儿子纯真的心。现实有太多的左右为难，无法像代数题，有最完美的解答方法。
所以，阿蓉，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像你一样，那么决绝地活着。我贪恋现实的温暖。你会祝福我的吧？
程溪问关默要不要把东西收拾好的时候，关默整个人都跳起来：“外婆，不搜死，不搜死！”那可全都是他的新玩具啊，妈妈要是看见了，还不得全部没收了啊！
程溪自然看见看关默哀求的小眼神，冲肖扬挑眉。
肖扬连道：“没关系没关系，默默的东西放在我这边放一样的嘛。”
关曼看他们的互动，心里自然明白了几分。上车前，对肖扬道：“你也别老惯着他。男孩子不不比女孩子，什么都有求必应，养不好的。”
肖扬打了个哈哈。他欠下的东西太多，总想着补偿。所有的疼爱只能在关默身上来实现，他不是不明白，只是千方百计地想要他好，看着默默开心，他心里就跟着快乐。
肖扬拄着拐杖看车走远。程溪道：“进去吧。”
肖扬点头，一步一步地往酒店里面挪。他的身边总是有一个人陪在他身边。年轻的时候是母亲，后来是关怜蓉，现在是程溪，她们都对他付出最真挚的感情，让他不孤单。这些年，怜蓉一个人又是怎么过来的呢？是带着对他的恨，还是带着对他的爱？还是根本就不愿意想起他这个人？
怜蓉啊，我们的女儿，你教得很好。虽然她始终不肯开口叫我一声爸爸，但你真的把她教得很好，很好！
程溪拿出手绢给肖扬擦泪：“你呀你呀，默默又不是不回来了。”
肖扬道：“程溪啊，关曼刚才叫你阿姨了。”
是吗？程溪不以为意地笑笑：“是，我听到了，是个乖孩子。”
“你说我什么时候能听到她叫我一声爸呢？”
程溪眼睛一跳，笑意不变：“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宫灵把纸巾悄悄地递到后座。关曼接过来，抽了一张，擦了一下眼睛。
宫灵瞄了眼后视镜，道：“你还好吧？”
关曼道：“眼睛进沙子了。”
关默顿时紧张地捧着关曼的脸：“妈妈，你怎么啦？”
关曼憋不住笑出来，刮了刮他的小鼻子：“妈妈眼睛进沙子了，快帮妈妈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