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回你自己的房间了。”
阮梁俊揉了揉肩膀就要躺下去,被宫翰一把捞住。
“我最后警告你一遍,起来!”
阮梁俊道:“如果我不呢?”
宫翰道:“你不要以为你住进来就能改变什么,为所欲为。”
宫翰说着掐住他的肩,左脚插入他的腿下,用力一拖一拎。
阮梁俊吃痛,闷哼一声,从折叠床上滚下来,嘭地磕在床角上,当下痛得脸皱成一团。
关曼在卫生间听到声响,手上的动作一顿。她脚下垫着凳子,小身影清晰地倒影在眼前的镜子上。
关曼吐了口嘴里的泡沫,继续刷牙。
可能是因为镜子里的人是她的孩子,所以关曼并没有经过所谓的认知障碍,或者有,但是时间很少。这段时间通过平板电脑,她自学了不少心理学和认知学的一些粗浅的知识。一个人如果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自我认知是他需要克服的第一个障碍。
不过她现在需要的克服的障碍,是外面两个人。
关曼从热毛巾里抬起头,儿子的小脸被热气熏得发红。
在宫翰将亲子鉴定书给她的时候,关曼想做的是逃跑,抛弃这里的一切逃走。她以为自己足够冷血,可以冰冷地放弃一切,开始新的生活。
事实上是,她根本做不到。
她所经历的事,认识的人,她都认真地付出了时间和感情,那些住进过心里的东西,牵着筋连着血,放弃它们也意味着否定自己的过去。关曼发现那些她曾经以为已经放弃的过去,最近一段时间正频繁地出现在她的梦中:和阿蓉一起住过的小楼,一起打过架的小伙伴,还有大学的老师和同学过去和现在永远连在一起,过去发生的事正一点一滴地影响着现在,没有人能割舍过去,只活在当下。
关曼知道自己不能再逃跑了。
关曼打开门,发现阮梁俊和宫翰正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互相在折叠床上较着劲。
看到关曼出来,阮梁俊和宫翰一怔之后同时放开手。阮梁俊理了理自己的衬衫,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枕头和毯子。
关曼看了两个人一会,然后从床头柜上拿起自己的专属小笔记本。
“从现在开始,你们不准再夹菜给我!”
今天的午饭和晚饭,两个人比赛似地一直往她的碗里夹菜,那些菜堆得跟小山似的,这种事情不她不想再经历了。
宫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