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娘准备到苏州去一趟,明天就动身,你跟着娘一块去。”
沈蕴如看着烛光下满面风霜的娘亲,心情跌落到了谷底,她知道娘亲回苏州,是为了筹款,带她同去则是为了避开风头,免得被流言所伤。
可是她这般不祥之人,家中已经遭遇了这么大的变故,她不想再连累爹爹和娘亲了,她强忍着想要哭的冲动,说道:“娘亲,我不去,我呆在家中便很好。”
沈夫人满面愁云地道:“我的儿,娘走了,若留你在家中,你父亲还关在牢中,你哥哥又不着调,谁能庇护你?你如今这个样子,为娘的实在放心不下啊。”
沈蕴如想了想,只得说道:“娘亲,不瞒你说,我后来又找了京中的铁嘴算命,他说我是水命,八字多水,水漫命宫,易生邪祟,所以不可到多水的地方走动。江南是水乡,且这一路南下走水路,于我更不利,也给娘亲添了风险。”
沈夫人年将半百,尤其信这些星术算命,听沈蕴如说得有模有样的,便不疑其他。
她低头沉思了一会,然后起身到身后的壁橱里,用钥匙开了,拿出一个黑木匣子,从里头取出几张合同和契书拿给沈蕴如。
“姑娘家一定要有钱傍身,这是娘前些年用自己的体己在京中给你置办的产业,没有别的人知道,写的你的名字,为的便是以防万一,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到来。这几个当铺、酒楼和商铺今后都交给你来管,税银少,利润高,每个月可获利五六百两,除此以外还有京郊的几十亩上好的田地和一座庄子。纵然以后家道艰难了,都可保你过上富足的生活。”
沈蕴如心中大为感动,娘亲竟为她谋划得这么深远,可她现在这个样子,前程都快没了,富足又有何用呢?
她没有伸手去接:“娘亲,我不需要,现在家里这么着急用钱,我怎能安心受用这些私产,还是把它归入官中才好。”
沈夫人道:“傻姑娘,这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愿为了你倾其所有,现在这样的处境,娘也只能给你这些了,你就拿着吧,我和你爹爹再难也不能苦了你,何况我这次到苏州,以我娘家建昌侯府的富贵,筹到的款子定能填了这个大窟窿。”
沈夫人都这样说了,沈蕴如只好暂且接受了。
爹爹如今关在牢中,筹款的担子都落到了娘亲的身上。她长这么大,从未和娘亲分离过,现在娘亲独身回江南,还把私产都尽数交付她,也是担心这一走会有什么不测。
沈蕴如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