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她语气中的愤懑，聂凌峰眼底藏着笑意，嗓音还是冷冰冰的，“水桶不会说话。”
顾娅珊气急，“我那是比喻你懂不懂！而且，这句话的重点是这个吗，难道不应该是前半句话？！”
她话音落下，突然感受到男人猝然靠近的呼吸，低沉中萦绕着可疑的沙哑，“我还是不是男人？”
“你在质疑我？”聂凌峰伸手捏着顾娅珊的下巴，伸手便要去掀被子。
顾娅珊一把拍开他的手，闭上了眼睛，在聂凌峰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觉。”
聂凌峰轻轻笑了一声，没拆穿她的小心思。
深夜，顾娅珊睡地正沉，突然毫无预兆的从睡梦中惊醒。床头的小灯开着，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身侧，被窝还是温热，可是并没有摸到人。
顾娅珊一下子翻坐起来，视线落在地上的被褥上。
没人！
房间里很安静，顾娅珊光着脚下了床，本就轻的足音被地毯吸附，显得周围越发寂静。
“聂凌峰？”她试探着叫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
顾娅珊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四十六。
想到聂凌峰隐瞒身份回来要做的那些“事”，顾娅珊垂眼在继续上床休息和出去看看之间纠结了一秒，果断选择了后者。
她悄无声息的打开门，先是检查了一下二楼的房间，走廊两侧一共八个房间，房门都紧紧关着，聂凌峰应该不在这里。
顾娅珊慢慢放轻呼吸来到楼梯口，目力所及之处，夜晚的聂家老宅显得更加压抑。
一楼的客厅里只稀稀拉拉亮着三盏落地灯，暗黄色的灯光能照亮的地方不足整个一楼大厅的三分之一。
光线覆盖不及的地方，木制家具隐在阴影中，影影绰绰的轮廓看起来像是要吞吃人的妖怪。
乍一看，聂凌峰似乎也不在这里。
顾娅珊光着脚踩着木制楼梯下楼，一步一步走的很慢。
突然，脚下传来细碎的声响。
顾娅珊立刻顿住步子，轻轻蹲下，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了楼梯拐角处，身体呈现出防备的姿态。
下一秒，一个身影从楼梯下面露了面，动作飞快地顺着楼梯往上走。
落地灯照出他的一半侧脸，赫然是聂凌峰。
顾娅珊松了口气，扶着楼梯扶手站起身来。
蓦地看到她站在楼梯拐角处，聂凌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