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肆我可不能告诉阿兄。人家只是个做小本买卖的,哪里经得起大将军的眷顾?更何况,这故事我在鄯州都听过,那跑堂不过将我的消息确认一边罢了。”晚云道,“听说阿兄还特地新建了一座城池,将她和族人全都安置了下来?”
“正是。”裴渊道,“那城池,名叫和戎城,我许她当城主的权力,她替我好好管束族人,偶尔到我都督府来复命。云儿,我与她的来往只是如此。”
晚云不以为然:“可人家若不是这么想,可如何是好?”
“人家未对我说她的想法,我又怎知她是怎么想的。况且,不是有你代劳了么?”
“我?”晚云讶然,“我如何代劳了?”
“你不是已经自称主人家?”
晚云撇撇嘴角。
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陈录那小子必定日日跟他传信了。
“我做错了么?”她讪讪道。
“不仅没错,而且对的离谱。”裴渊微笑,揉揉她的头发,目光深深,“云儿,你仍似从前一般将我的家视为你的家,是么?”
晚云的脸一热。
“那是阿兄答应我的。”她说,“阿兄说过,你的就是我的。”
裴渊笑出声来,烛光明亮,他的眼眼睛似泛了一层光。
晚云还想再说,却被他再度拥在了怀里。
“云儿。”他的双臂紧紧,声音低低,“我知道你有你要做的事,也知道你不会总留在我的身边。只求你将来无论遇到何事,都不要再像从前那样将我抛开,好么?”
晚云怔了怔,酸涩涌上心头。
这是裴渊第一次这样对她说话。从前,她这受万人景仰的、高高在上的阿兄,即便在她面前,与她两小无猜互相打闹,也总有自己的矜持和傲气在。而现在,他放下了一切骄傲,恳求她,让她不要离开自己。
就像多年前,晚云扯着他的衣角,求他不要抛下自己一样。
王阳曾说她傻。
而现在,她知道,裴渊和自己一样傻。
他们都一样。
裴渊等了一会也没有等到她的答话,却只听到胸前传来些许轻笑。
他一愣,跟她稍稍分开,只见她抬起头来,果然笑眼弯弯。
“我与你说正事,有甚可笑。”裴渊不满。
“我若是不答应呢?”她问,“阿兄又当如何?”
裴渊看着那亮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