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来,露出笑意:“我明白了。”
仲夏的风徐徐拂过庭院,在水面漾起屡屡波纹。
树上的花朵飘落,引得几只锦鲤以为有人投食,争相扑来,溅起一阵水波之后,又没了踪影。
“失望么?”裴渊给晚云的杯子里添茶,笑了笑,“许多人觉得你能当皇后,可其实你最多只能当个齐王妃。”
晚云想起皇后和封家的那些事,只觉一阵恶心,嗔他一眼:“谁稀罕做什么皇后。”
说罢,她忽而瞥着裴渊,意味深长:“不过就算是这齐王妃也是肥肉,多的是觊觎的人,我可未必争得过别人。”
裴渊知道她说的杨妍的事。
昨日在那明德门下,晚云曾与杨妍相遇,楼月在他面前将经过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
他露出无奈之色,忽而高声道:“来人。”
未几,一名亲随从水榭后面转了出来,向裴渊一礼:“殿下。”
“到我书房里,将右仆射家闺秀的像拿去烧了。”
亲随应下,转身而去。
晚云又是诧异又是好笑,瞪着他:“阿兄这是做甚?”
“绝了你的心思,免得你总是胡思乱想。”裴渊道,“我说再多也不如一把火了却,岂不清静。”
晚云撇了撇嘴,虽觉得裴渊在揶揄自己乱吃飞醋,心中却不得不承认确实舒服。
“人家杨娘子是右仆射的掌上明珠,阿兄不怕得罪了他?”
“得罪他又如何。”裴渊不以为然,“你以为右仆射是真看上了我?左仆射封良元气大伤,右仆射此举不过投石问路,看看父皇的态度。但此事本就不难预料,父皇已经对我如此忌惮,又怎会坐视右仆射与我联姻?故而右仆射乃诚意有限,否则事到如今怎会只有风声,没有亲自上门,去和父皇当面聊聊这门亲事?”
晚云愣了愣,恍然大悟。
这些日子,她以为自己已经学到了很多,没想到终究还是肤浅。区区一门婚事,她只能看到面上的利益牵扯,没想到底下还有更深的较量。
“右仆射此举,其实也是为了试探我的反应。可我向来无意介入他和左仆射的斗争,只作不知。而父皇自然也并未打算成全他,一样的装聋作哑。因而此事只有他自己叫嚷,成不了事。”
晚云听着,不由有些同情杨妍。
“如此说来,杨娘子对阿兄一腔热情,却是白费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