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了,又能拿父皇如何?此事,乃是无解。”
这话说得颇是惋惜,晚云却觉察出了其中意味。
裴安此人精的很。他平白说了这么许多,绝非好心。晚云若是一个冲动,去和裴渊挑明了这些事,那才是裴安乐意看到的。
如果裴渊知道了皇帝的所作所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晚云不敢想,但她明白,裴渊的愤怒定然会远超百倍于她。
他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上,若真做出什么被视为翻上的举动来,那会让许多人高兴的。
其中,也包括了裴安。
这天底下,但凡有心争位的人,都会将裴渊视为威胁。不然,今日,他也不会坐在这里,老老实实地听她跟自己谈条件。
想通了这层,晚云也想通了,为何裴安非说裴渊也想夺位。与其说裴渊想,不如说裴安盼着裴渊想。
“原来二殿下如此关心阿兄。”少顷,只听晚云叹一声,道,“九殿下有二殿下这样兄长可以依仗,亦是大幸。”
裴安没料到她突然夸起自己来,愣了愣。
好个常晚云。他心想,我抛出去的球,她又甩回来了……
他微笑,摇头:“只是九弟未必愿意依仗我,我也没那个能力庇护他。方才所言,不过是玩笑话,不足为外人道也。”
晚云也微笑:“殿下不必忧心,我必定不会向任何人提起。”
裴安点点头:“不过你所分析河西的利弊到有几分道理,事关重大,我助你入宫一趟也并非不可。”
听得这话,晚云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七拐八绕地扯半天,不过是不想让她爽快,以为他好拿捏罢了。
“我不知你要如何说服父皇,但坏话说在前头。”裴安紧接着又道,“父皇的脾气,你兴许听说过。你若是将他惹怒,我可救不了你。”
晚云道:“殿下放心。”
*
石稽奉裴安之命,进宫打探消息。
不久之后,他回来,说明日大军班师,还有戎人王族归降,圣上无暇接见臣工,更别说晚云了。
“这是朱阿监说的?”裴安问。
“正是。”石稽道,“朱阿监还说太子纵然已经在关外受降,但戎人还需向皇帝俯首称臣,皇帝再赐予封号和赏物,划分安置地。一切礼仪繁琐,宫里上上下下都在忙碌。另外朱阿监还说,皇后已经不主事,由贵妃操持中馈。但贵妃一时有些摸不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