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分号一旦关停,便再无回头之路。如师父所言,师叔多年来的心血便成了泡影,乃至一生的遗憾。师兄既然知道姜师叔的执念,莫非想让师叔下半辈子活在遗憾中么?”
王阳道:“我自然不愿意。可师叔会在总堂担起大任,有了成就之后,他自会将心结放下。”
“看不明白的其实是师兄。”晚云摇头,“师叔平日里虽抱怨,但并非自怨自艾,也并非哀叹自己的才华无处施展,而是担心京师分号折在自己的手中。师兄并不知道,那日大火后人群散尽,姜师叔看到铺子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一个人站在废墟里,哭得多伤心。我每每想起,只觉得心如刀绞。可如今想来,他那一哭,只是为了被焚毁的铺子么?他也是为了他自己。”
王阳一时默然。
晚云继续道:“我对师叔的心疼,不输师兄一分一毫。我等若是盼着师叔好,便想方设法成全他。故而我以为,这京师分号既然是姜师叔一手做起来的,那么即便要撤,做主的也不是我等,而是姜师叔。而姜师叔决定不撤,我便会奉陪到底!”
她说罢,不光是王阳,连文谦也惊讶地看着晚云。
“怪不得吾道几年前就吵着让我把晚云交给他,”文谦意味深长地对王阳说,“原来他早就看出来,晚云才是他最可期的同伙。”
王阳亦苦笑。
“师父到底站哪边?”晚云不满道,“怎又帮着师兄说起我来。”
“我站哪边你还看不出来么?好歹不分。”文谦说罢,看向王阳,“此事,就按晚云说的去做。我等都心疼你师叔,可决断不在我等。当下你师叔已经为了和市之事急得几日也不曾睡好觉,你们二人当尽力帮他,要钱要物,用我印信调拨便是。”
王阳和晚云都应下。
采买之事,王阳和晚云没有分歧,在文谦离开之后,便开始商议起来。
王阳替文谦管理事务多年,确实只有他知道如何在短时间内调集药材,而他当下行动不便,也也确实需要晚云的帮助。
距离和市的时间只剩下一个半月,须得在短短的日子里找到货商,谈拢价钱定下何时交多少货物,还要算好药材运入京师的途中会遇到什么困难,提前打点好各路关系……所有关节算下来,日子紧张得像打仗一般,让晚云感到几乎并不可能。
“这些药材出自各地,光联络那些药商就要费上许多时日。”王阳道,“除非挪用皇城司的信道。但此事要经过二殿下同意,我稍后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