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节轻轻叩了叩她的脑袋,道,“无碍。我明日去信凉州给杜襄,让他尽快带人去盘查一番,走个过场。一个月后你再接手过来即可。”
“当真无碍?”晚云望着她。
裴渊颔首:“何时骗过你?”
晚云想了想,这事虽然特殊,但裴渊毕竟是河西总管,应该有的是办法化解,于是点了点头。
“还有一事,是关于阿兄的头疾。”她又道:“我上次问你母亲那中毒之事,阿兄说有了机会再与我细说,现在能说了么?”
出乎晚云意料,裴渊并不知晓。
晚云怔了怔,问:“为何?”
裴渊忆起往事,道:“因为此事还涉及另一宗冤案,事了之后,父皇便不许再追查,当日之事便入石沉大海,久而久之便被忘却了。我自小离家,待到想要追查之时,已无从追查起。”
乍一听,此事兴许还有别的内幕。
晚云沉吟片刻,问:“阿兄说的冤案是什么?”
裴渊缓缓摸着她的头,一时没有说话。
当年母亲怀着他时身中剧毒,几乎毙命。那时还是镇南王的皇帝震怒,但奈何真相太过丑恶,为了掩盖真相,许多人为此丢了性命。他方才说的不许追查,是往轻了说,实则绝大多数知情者都没能见到第二日的太阳,而活下来的人也不敢再议。
裴渊看着她好奇的眼神,温声道:“此事我也有许多不明之处,等我查清楚了再跟你说。”
晚云迟疑地“哦”了一声,不再追问。
心中却对此事更加有了兴趣。既然裴渊也不知道,那么还有一条路,就是问师父文谦。
她知道,文谦过去与皇帝来往甚密,或多或少地知道些皇家秘辛。他曾告诉她,天家的儿女各有不幸,裴渊也是其中之一。
那时,晚云觉得这话玄乎得很。皇家什么都有,身为皇家的子女,裴渊怎会不幸?但再问,文谦却不肯说了。
裴渊知道她放不下此事,拍拍她,道:“别想了,睡吧。你睡着了我就回去。”
晚云望着他,抿抿唇:“好。”
*
醒酒药不能全然解除宿醉,这一夜,晚云睡得不太踏实,但好歹起来还精神。
不像楼月,跟被妖怪吸干了似的。
他无精打采地趴在食案上,看到晚云笑盈盈的脸,无力地骂道:“常晚云你这妖怪。”
晚云不以为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