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与朝廷断绝关系暂时不可为,但此事终究要做。”王阳冷笑,“若不是要做朝廷那些耳目暗线,仁济堂也不必开到五百家分号之多。如今仁济堂已然成了个庞然大物,听起来很风光,但其中的维持有多么艰难,师叔心中一清二楚。一如师叔手上的京师分号,已经多年不赚钱,这铺子开着究竟有甚意思?还不如干脆将这招牌撤了,光明正大地跟朝廷领俸禄,不用做贼一般操心,还能有个报效朝廷的名声。”
姜吾道单手撑着头,顿感心累。
京师分号不赚钱,在堂里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每年年末,五百家分号的主事齐聚一堂,交账顺带闲聊,总绕不开几年营收如何的话题。他向来只能以经营不善、能力不足等话自嘲。可自嘲了之后,自己又难免心塞。
裴安所说的不缴税赋确实不假,但那是过去的事情了。
朝廷连年用兵,国库已经空虚,不会放过仁济堂这样的庞然大物。小地方的小分号可以免于缴钱,但东都、京师、广陵和益州四大商号不能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