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当了齐王府典军后,他看到许多人和事,才发现官宦人家的光鲜背后,也有那么多的苦楚和禁锢。
“你跟师兄说算了?”楼月问。
“嗯。”她点点头。
裴渊昨夜说了那番话后,她摇摇头。
——“不管误会是什么,可我只想阿兄当我的兄长,就像过去一样。”她说。
楼月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替师兄心痛了片刻。
他这师兄,人中龙凤,何曾被人这么拒绝过,简直奇耻大辱。
怪不得师兄闭口不提。
“师兄听了这话,怎么说的?”
晚云想到昨晚裴渊的神色。
他听罢她的话,笑意忽而僵住,暗藏的些许羞赧一飘而散。
“阿兄说,让我再想想。”晚云道:“我还在病中,便又回屋睡了。”
楼月:“……”
他想仰天长叹,觉得自己那颗八卦之心都快急死了。
这么重要的事,一个不急,一个就能马上睡过去……
他又想起裴渊方才在谢攸宁跟前那理直气壮的模样,仿佛正宫在摆杀威棒,不由得暗笑。
没想到师兄也有今天。
当然,话还是要说的。
楼月清了清嗓音:“师兄可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你要决定拒绝,就坚定些,别让师兄看到一丝半点希望。”
晚云笑了笑。要是那样简单就好了……她对自己可没有信心。
“等我回去便修书给师伯,让他派人来接我回去。”片刻,她下定决心。
“犯不着。”楼月笑了笑,“只要跟叔雅说一声,他会即刻给你安排妥当,保准师兄都追不上。”
公孙显?晚云哂然。
也是。
*
裴渊回来,转身去晚云屋里。
她正倚在榻上看书。长发用一根簪子散散地挽着。
裴渊说了句“怎么起来了?”
她不甚在意,连他进来也不抬眼。
他坐在榻边,静静看了一会。等她翻了一页,才抽过她手中的《灵柩经》,随便挑了一行,问,“‘刺之微,在速迟,粗守关,上守机’往下是什么?”
她扭过头去,道,“机之动,不离其空,空中之机,清静而微,其来不可送,其往不可追。”
裴渊点点头,“这书看过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