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每天一定要在松年堂打烊之后,先去医馆与他们会和,再一块儿回家。
这点小事,叶连翘自然没必要跟他拧着来,痛痛快快地答应了,果真每日里去医馆报到,而叶谦他们,不管多晚,也总会在那儿等着她。
这日傍晚,叶连翘离了松年堂,照例往彰义桥那边去,入了医馆的门,见大堂中尚有人看诊,叶谦正沉吟不语,便没打扰他,静悄悄地溜去后头和小丁香闹着玩。
片刻后,叶谦掀帘子也走了出来,脸色仍旧如之前那般沉重,眉头皱成一团。
“爹怎么了?”
叶连翘蹲在地下,仰脸冲叶谦一笑:“是方才那人的病有疑难之处?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只瞟了一眼,看那人精神头仿佛不错,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呀。”
其实她也不是那么想打听,不过嘛,一家人总该互相关心一下不是吗?
“问这么多作甚?你还能帮上忙了?”
叶谦半真半假地睨了她一眼。
“不问就不问。”
叶连翘也不同他计较,嘿嘿一笑,转头去继续同小丁香疯闹。
叶谦为了那病人的症候已烦扰好几日,家里也只有叶连翘这二丫头稍微懂些药理,能听懂他说什么。他原是打算等叶连翘再多问两句便和盘托出,没指望她给出主意,只当纾解一下心中郁闷谁知那丫头根本就没兴趣,偏偏不遂他的意,倒让他觉得有些憋得慌。
“那病人,的确有点麻烦。”
半晌,他终究是忍不住,主动开了口:“耳中流脓不止,早几日,我已给他医治过一回,开了个升麻甘草的方子,料想当是不错,谁知效果甚微。今日见他,竟是半点好转也无,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