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筱老汉父女俩四目相对。
柏言秋一夜未归,派贴身护卫回侯府报个平安,顺带点卯,若非如此恐怕柏府老太君非得来拆了小莲庄不可。
崔含章想到连累了筱姑娘的生意,心理过意不去,第一时间去查看玄哥是否醒来,结果正巧看到他手指头在动,忍不住上前给他说话:“玄哥儿若不想瓦舍里筱姑娘伤心,就赶紧醒过来吧!”
回应他的只有清冷的湖风,刚才动过一下的手指头归于沉寂.......
“一时半刻急不得,玄哥这面相就不是早夭之人。”柏言秋拍拍他的肩膀,不知道说什么能安慰他。
“走,去大长老那边看看赤狄的情况。”崔含章甩甩头摆脱失神的状态,转身便往校场西厢房走去。
西厢房内水雾缭绕,进门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药香味,护骨赤狄袒胸露乳赤裸上身端坐在大木桶中,不停的有族人往木桶中浇筑滚烫的热水,宛若蒸桑拿一般。
两人绕过大木桶后看到大长老正坐在蒲团上调息吐纳,两人都是很自觉的分坐两边闭目养神。
两人盘膝坐下便很快入定,或许是有意而为之,或许是道韵契合,竟然跟上了大长老的吐息节奏,从悄无声息到惊雷入耳,也不过就是半个时辰而已,柏言秋胸膛起伏不定,就像是一场噩梦醒来,汗如雨下,反观崔含章虽然面色痛苦额头布满密汗,但始终没有醒来,处在深层次的禅定状态。
大长老将内息催动到极致,柏言秋听之满室如钟鼓齐鸣,即便是端坐在大木桶的护骨赤狄也受到影响,笔直的身子一阵摇晃,眼瞅着就要歪倒,忽然擂鼓钟鸣声消失,天地间再次安静下来,只有崔含章一人胸膛起伏波动,呼吸节奏混乱不堪,仿佛雷霆压顶风蚀水侵,外人看来虽然表情痛苦,但实则是虎豹雷音筋骨齐鸣,这其中的莫大好处不足为外人道也,又是一炷香功夫,崔含章哇的吐出一口血,血色暗淡,有寒气凝华。
“含章,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吐血了?”柏言秋窜了过去,一把扶住他的肩膀。
“感觉气息运转顺畅多了,寒劲也减弱了!”崔含章擦拭掉嘴角的血迹,满慢慢说道。
“谢过大长老相助,先前是含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贻笑大方了!”崔含章示意不用柏言秋扶着,坐直身子抱拳为之前清凉寺的行为致歉。
“异位而处,崔统领并无不周之处。”大长老苍老的嗓音响起。
刚才崔含章调息吐纳,入定之际本是灵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