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揪了一下,他知道她在借题发挥,大概憋太久,需要寻一个宣泄口吧。
严文征问:“这些,想了多久?”
春蕊说:“杀青后天天想。”
严文征道:“天天瞎琢磨,不嫌累吗?”
“累啊,累死了。”春蕊手指绞着领带,悻悻然的:“但得琢磨明白,我怕你不相信我。”
像小孩子在向大人辩解委屈,她对夺取他信任的渴求,在严文征讳莫如深的眼底,编织出一片难言的光影。
“没有人讨厌你。”严文征说,“我也相信你。”
肉眼可见的,春蕊的目光燃起了神采。
“什么都别再想了。”严文征将那条领带从她手心里抽出来,攒成团,再掀起眼帘,给了春蕊一个坚定的眼神,“好好睡一觉吧。”
春蕊说:“那你呢?”
“我也要休息了。”严文征不放心地交代道:“我就在你正楼上,夜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喊我。”
春蕊持怀疑:“能把你喊醒吗?”
严文征笑了笑:“我心里装着事,一般睡不沉。”
春蕊哦了声,躺进被窝。
严文征帮她关了床头灯,带上门出去。
他拾阶上至二楼,摸了烟和打火机,走到阳台抽。
抽得相当敷衍,香烟夹在指缝间,半天不碰一下,长长的烟灰自行破碎,散落在空中。
他举目望去,半圆形的月亮高悬在东天,依稀几颗星星忽闪忽灭的,还不如城市的灯光熠熠生辉。
他倒也没什么烦扰,心情相反是爽利的,他只是需要借个开阔点的空间感叹,感叹春蕊太会说话了,让人抑制不住的心动。
就像这微风徐拂的夏夜,催得人沉迷,裹得人放纵。
后半夜,严文征到春蕊的房间去了一次,探了探她的额头。
个人体质的原因,他几次伤筋动骨,隔天总会发烧,担心她也如此,好在春蕊一切正常,睡得香甜,就是这睡相……真不怎么样!
破晓时分,严文征踏着将出未出的第一缕阳光,出发去片场赶早工。
春蕊则一觉睡到自然醒,睁眼迷糊片刻,才反映过来,尚有些陌生的房间,是严文征的家。
端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八点了。
微信涌来好多条留言。她翻看,多是《听见》剧组的同事发来的慰问。
刘晋拓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