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胤慢慢走到窗边,将虚掩的窗子关上。
“说吧。”
“我”景横波抚着额头,弯起指节邦邦地敲,十分头疼的模样,“我得先告诉你听见你那句妻子,我先震惊,然后好像是欢喜对,是欢喜宫胤,我知道我喜欢你,但是不是爱,我也没想清楚,我有时候不会想到那么多,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那就在一起,更远的事情,我觉得我还年轻,真的没有想过但是你刚才忽然说出妻子两个字,然后我先慌后喜,我才知道,我可能是爱你的”
宫胤注视着窗外,隔着澄纱的窗纸,可以隐约看见窗外树碧花红,只是那般的美和艳,朦胧而不真实,像一幅挂得很远的画。
“但是婚姻那么远的事儿我还年轻我还没到二十岁”景横波撑着额头,不胜烦恼地道,“真的要这么早吗?宫胤,我好喜欢恋爱的感觉,不想过早结婚生子做一个普通妇人我想拥有最饱满的青春,想好好尝尝爱情的甜蜜,想不辜负最好的年华我说了也许你不懂,你们这边二十岁都是老女人了,该嫁了可在我们那边,二十岁大好青春刚刚开始呢”
宫胤立得笔直,看见一只蝴蝶缓慢地飞向一朵红菊,又无声坠落。
这深秋的蝶,翅膀再载不动沉重的金风。
“还有,为什么不能再做女王?为什么要改换身份?为什么喜欢一个人还要偷偷摸摸地过一辈子我可以不在乎女王身份,我可以不要荣华富贵,但我不能接受不做我自己我不能接受成为他人的附庸,一辈子像个鼹鼠一样生活连自己都不能做我会失去自己的”
那只蝴蝶跌落了,在泥泞中挣扎,翅膀最终无力地紧贴在地面,不动了。
天凉好个秋。
窗户还有一缝,宫胤轻轻拉上,咔哒一声,挡住了一线凛冽的风,也锁住了这一刻室内的暖。
他缓缓回身,眉宇间空白霜雪之色已去,换了平静和柔和。
“你说的对。”他道,“我若懂你,便不该和你做此要求。你如此放纵散漫,该在最广阔的天地潇洒来去,谁也没有资格试图拘束住你的自由。”
“宫胤”景横波睁大眼睛看着他,“你生气了?”
“不。”他缓缓走回,俯下身看着她,忽然伸手轻轻拭去她唇角微微晕开的一点口红。
“是我一时想差。”他淡淡道,“我早知道,你这样的人,不适宜过那样的生活。折了你的翅膀,你会堕于泥泞,会不再是你自己。到那时,和我在一起的已经不是景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