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牌,接着是随行衙役持着棍棒与旗帜遮阳伞,最引人注目的则是写着“钦取知县”、“钦赐进士”字样的木牌。
这些彰显着官员地位与权力的仪仗一出现便给人一种威风凛凛之感。
严衡和小严嵩同知县熊绣的师爷魏开则坐一辆马车跟在仪仗后面,虽未能熊知县同乘辆官轿,倒也体会得到一丝肃穆之感。
小严嵩对此是很感兴趣,两眼就没离开行进在马车前面的仪仗,童言无忌地说道:“哥哥,什么时候我们也能这样?”
严衡很想告诉小严嵩,他以后是要做三十六人大轿,摆一品大员仪仗的,但又怕在刘师爷面前造次,便只是摸了摸小严嵩的脑袋。
刘师爷则没有丝毫的兴奋,且叹了口气,说自家老爷这七品仪仗快打六年了,也没换一下。
严衡听这刘师爷是话里有话,便详问其缘由。
听刘师爷说明后,严衡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位恩师熊知县在知县任上已经待了六年!
严衡记得在大明,京官是六年一察谓之京察,外官是三年一考,谓之大计。
而像恩师熊绣这样进士出身的县官基本上三年考满只要考评优等都会越级而迁,不是进京做六部主事就是外升五品同知甚至可以直接就任道台。
但如今熊知县居然当了六年县令,说明其三年前的考评并非优等。
严衡不知道自己恩师为何会在三年前没有被评为优等而导致又留任到现在,他也只能好言说道:
“恩师爱民如子,廉洁奉公,今岁之大计是必定会被列为优等,到时候说不定能进京做朝参官也未可知。”
素来做官便是京官重于外官,外官事务重责任大离天子远,升迁机会少;而京官清闲又高贵且容易得到天子简拔之机会。
严衡相信以恩师熊绣的二甲进士身份,应该也时刻想着回京做京官才是;
若不然不会如此勤于政务而不怎么捞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想刷政绩在大计中得个优评而得到升迁回京的机会。
刘师爷听了严衡的祝福之语后只是苦笑了笑,说此事很难,当今的袁州知府因为是举人出身,仗着有个在京城做吏科都给事中的舅父而升到了知府这一任上,但作为举人也只能升到这里,所以只顾着捞钱,而熊知县从来都是两袖清风,哪里有钱去交结上官,只怕今年依旧不能得到优等考评。
严衡算是听出刘师爷的话了,摆明是要找自己要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