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恋恋不舍地将这包五石散倒入了酒壶中,摇晃均匀后,灌入了司马道子口中。不多时,司马道子便浑身发热,白花花的身子渐渐变得赤红,如同煮熟的大虾。五石散内含有巨大的热量,服用后须得想办法将这些热量释放出来,这叫“行散”,健仆脱光司马道子的衣服裤子就是在散热行散。
司马道子用过散,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只见他喘息着说道:“若是暴秦攻打临海,可就全完了!快备车架,本王要逃去永嘉避难。”
此时,却见一门客出列,义正言辞地说道:“王爷为陛下之弟,守土有责,怎可弃土而逃!”
其余门客纷纷侧目,多数心中不喜。大家都巴不得跟着琅琊王出逃,能混过一天是一天,谁愿意提心吊胆的守在临海?
司马道子虽说昏庸,其实也是明白最基本的道理的,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作为大晋的亲王,他和晋朝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只是他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不敢直面脑子里想象出的“秦朝大军”罢了。此时见有人劝阻,他便纠结着说道:“只是秦军强势,连兵马强盛的会稽都抵挡不住,本王留下又能如何?”
那门客朗声道:“王爷认为这支秦军能攻入会稽,必是兵强马壮,难以匹敌,在下却不这么认为。”
“第一,暴秦刚刚被我朝击败,伪帝苻坚仓惶南顾,逃归项城。此刻暴秦各部残兵定是自顾不暇,不可能在这时候大举攻打会稽;第二,都城建康并未沦陷,朝廷还在正常运转,我临海与建康的文书往来一直没有中断。建康尚在,暴秦的大军不可能来到建康南边的会稽。就算暴秦想要绕过建康,朝廷也不可能察觉不到一支大军在国内穿行;第三,若暴秦真有大军屯驻在会稽,有恃无恐,又何必故意封城,不许百姓进出,徒增骚乱;第四,先前斥候说会稽城头旌旗密布,密密麻麻的都是巡弋秦军,这更不合常理。巡逻哪里需要这么多人?依在下看,这分明是在故布疑阵。”
“因此,在下推测,会稽城内并没有秦朝大军!”
不得不说,此人一番推论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可是,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然而...会稽沦陷了啊!”司马道子缓缓说道。
说一千,道一万,你说会稽没有秦朝大军,那你倒是分析一下会稽是怎么丢的啊?
“难道是左将军主动降秦,带着整个会稽一起改旗易帜了?”有人试探性地说出一种可能,顿时引得满场嘘声。左将军出身高贵,世食晋禄,更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