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重臣贵眷,坐在悬云台之上。故而能得皇帝赐座,陪同他坐在悬云台上共宴,俯视芸芸众生,才是得到了圣眷的铁证。
而台下,上千案席铺陈在各处水榭楼台和花丛之间,整个颐乐宫无处不热闹。
宫中的乐师和歌伎在正中的方台上席地而坐,奏乐歌唱。皇帝则端坐到悬云台正中的金阁之上,赏景听曲,接受众人轮流上前朝贺。
杨氏带着赵茹,来到台下的一处长轩之中。温氏和一众相善的贵妇们正坐在里面闲聊着,见杨氏和赵茹过来,纷纷见礼。正说着话,忽然,听得周围人发出一阵哗然。
转头看去,却见萧寰带着虞嫣,正登着石阶,朝皇帝跟前而去。
“广陵王莫非要带着那虞女史一道入席?”温氏对杨氏讶道。
杨氏并不意外,望着那边,冷笑:“这悬云台上可不曾有什么女史的位子,嫂嫂放心好了,这等荒唐之事,就算圣上应许,大长公主也不会愿意。”
说出这话,杨氏可谓底气十足。
因为刚才过来的路上,她特地去见了沁阳大长公主。那时,大长公主沉着脸,面色不虞。
“妾方才见公主带着虞女史到花园里去了,”杨氏见礼之后,道,“怎不见虞女史陪在公主身边?”
提到虞嫣,大长公主的面色变得更难看。
“不必提她。”大长公主道。
杨氏诧异道:“可是出了何事?公主有甚话,与妾说一说,莫憋在心中才是。”
沁阳大长公主神色不豫,少顷,将方才虞嫣对她说的话说了一遍。
杨氏听着,脸上的神色愈发不可置信。
“那虞女史,竟敢如此顶撞公主,还说出这般大逆不道之言?”杨氏皱眉道,手在案上轻轻拍了一下,“妾看她平日在人前恭恭敬敬,还以为真是良善之人,不想竟然连公主也不放在眼里。”
沁阳大长公主沉着脸,道:“老妇本想与她好好讲一番道理,不想才开口,她便好一副尖牙利齿,滔滔不绝,老妇一句话也插不得。”
“公主便由着她这般欺侮?”杨氏道,“此事,公主当禀报圣上才是,殿下堂堂皇子,又是国之肱股,威震四海,让这等妖妇留在身边蛊惑还得了?她当下都敢顶撞公主,将来若真让她当上了王妃,岂非连圣上都不放在眼里。”
沁阳大长公主的目光动了动,少顷,道:“此事,老妇自有计较,不必多言。”
杨氏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