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杂项的下人将铜锁解了开来,徐云天率先走了进去。
不理会扑面而来的灰尘霉味、在房子内扫视了一圈后见着了蹲在一捆烂秸秆下边的老道士。老道士此时看去身上青白相间的道袍已然成了一匹灰白的布料,头上还落了几根稻草,黑漆漆的面孔上除了窟窿还看得出眼睛的相状之外,全然看不出来十数日前立于木筏上的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徐云天上了前,将其拉了起来,万分诚恳道:“这两日委屈道长了,令你遭此磨难,小子真心底过意不去,还望莫要往心底去。”
老道士苏星子听得是眉角一阵抖动,两三天的时间,简直就像在地狱里边走了一趟似的,先是吃饭的吃食里瞅见了一指长的大肉虫,刚进来当天晚上又不知道哪里钻进来的几十只小猫一般大的耗子,而后两天更是屋顶漏水,柴房外着火,浓烟一个劲的往屋子里蹿,惊心动魄从未停过,好几次都差点以为自己这条老命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不过还好自己能算吉凶,卜上一挂便知道并无大碍。
而发生的这一切怕是和眼前这个南洲王公子爷脱不了干系。
不敢怠慢半分,当即一个纵身站了起来道:“不碍事不碍事,老道士风餐露宿惯了,这柴房可舒服得很、舒服的很。”
听着老道士违心的话徐云天干脆装作看不见他那一脸黑灰,道:“道长舒服就好,本还准备给道长换一间上好的客房,现在看来却是不用了,既然如此这间柴房不若就继续留以苏道长栖身?”
道士连忙开口:“不不不不、老道觉着还是换一间比较好,毕竟这柴房看不着星象,不利于占卜。”
徐云天笑了笑,先前不过是挫挫这不着调老道的性子,又怎么会真让他在这柴房栖身,当即对身后的下人道:“将府中摘星楼最高的那间客收拾一下。”
又转头对老道行了个江湖上的拱手抱拳礼,道:“还请道长移步摘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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