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哥。”凌慕予此刻有些不敢直视程雨溪的目光,一直闪躲着,犹如一旁闪烁的灯火。
“你是知道的,说起来,我已经不能算是有姐姐的人了。”
“如今在这世上,我只把你当做我唯一最亲最亲的人。”程雨溪说到此处,有着片刻停顿才继续道:“但又不仅仅是亲人。”最后一句,细弱蚊鸣。
程雨溪抬起头,看向凌慕予,可入眼之处,却是一片漆黑,原来凌慕予已然吹灭了灯火,黑暗之中凌慕予的声音传到了程雨溪的耳中:“溪妹,有些事待我回来再说吧,夜已很深了,先休息吧,夜半子时,正是我前往摩天驻地一探的时机。”说着,只听得脚步声远去,凌慕予似是飞一般地逃出了屋子。
简陋的草芦自然是无法遮蔽什么的,屋外的月光洒落,照射在程雨溪脸上,一时间竟有些晶莹闪烁,似是泪光,但程雨溪随之而来的一抹微笑,却又让人觉得先前的景象颇有些虚幻。
凌慕予出了花谷之后,一路向北,他似是有些紧张,步履虽然依旧轻健,但却看上去总给人一种急匆匆地慌张之感。
“溪妹那话是什么意思?”凌慕予此刻的注意力几乎有半数都已不在脚下的路,“什么叫又不仅仅是亲人。我是一直将溪妹当做亲妹妹一般看待的,她若是不只是将我当做亲人,当做哥哥,又当做什么呢?”
别看凌慕予自下山之后,踏遍千山万水,广结江湖豪侠,被武林人士冠以“神机子”之名号,可求根溯源,凌慕予虽在山上时常阅读各大典籍,的确称得上博闻强识,见识卓著,但其一十七岁之前,多是在武当山上长大,山上生活简单逍遥,平日里接触的大多也都是同门师兄弟,下山不过短短三四年,其“情”字一事上,相比于十余年前便已是将内心最温暖真实处隔绝留给了凌慕予,之后便一直孤身一人在江湖中历练闯荡的程雨溪来说,不知是幼稚了多少,于是面对程雨溪看似“突如其来”的真情流露,凌慕予多多少少有着不解,因为他从未往那方面想过,亦有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措手不及,无奈之下,只得先行选择逃避。
“逃避虽然不是办法,但溪妹的话,真要去给她答复我又能如何呢?”凌慕予越想心中越是苦恼不已,不由得在心中自问道:“自己对程雨溪,究竟是何种情感?”
程雨溪或许也没想过,会因这事让凌慕予整个人方寸大乱,并且警惕全无,不然也不会放心他在这种情形下独自前往天山一探的。
果不其然,凌慕予恍惚着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