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正儿八经良家妇人,我家一句谎话也没有。当初是亲家请冰人上门提亲,先紧要问是女子四行,我们养女儿,最要紧也是品性德行,我家这孩子,亲家也千百般端详过,又左右打听过,她长处短处,媒人相问那些话,一五一十,我家句句属实相告,三书六礼,样样都是依着时礼来,又何来坑蒙拐骗之说?”
施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婚事在即,亲家气冲冲来诘问她生母,又是什么意思?流言传沸沸扬扬,可有凭有据?是从哪里传出来?”
张夫人听言心中生出一丝不妥,转念一想又不对,正要辩驳,外头进来两人,一是施少连,一是张圆。
张优见自己母亲怒火攻心往施家来讨个说法,怕生什么事情,连喊人去找张圆,张圆匆忙赶来,正遇上从见曦园出来施少连,两人一言未置,急忙忙往施老夫人屋里来。
“夫人不过听进去一两句流言,不辨真假,就气冲冲赶来讨说法,心头还是看不起我家,看不上我妹妹是个妾生,看不起我家是个俗气商户,高攀不上府上。”
施少连拂袖进来,声音冰冷,一双眼雪一样亮,从张夫人面上扫过:“张夫人就这样跑来,要把甜姐儿置于何地?是不打算娶了?”
张圆急满头是汗,先向施老夫人作揖,再去拉自己母亲:“母亲如何在这时糊涂,外头话如何能信...”
“如真是身世清清白白,正正经经良家女子,我家自然娶...”
施少连冷笑一声:“什么是清清白白,什么是正正经经,这世上谁生下不清白正经,身份有三六九等,人也分三六九等么?仗着你们是半拉子书香门第,就高人一等,清显些?不分青红皂白,张口就来,顺意趾高气扬,逆水摇尾乞怜,这就是读书人风骨和典范?”
“大哥,大哥...请恕我家无礼之罪。”张圆见屋内气氛剑拔弩张,左右揖手陪不是,拉着自己母亲就走,“母亲,母亲我们回家去。”
张夫人脸色这时也有些不好,一动不动坐在椅上,半晌道:“王姨娘... ”
“是有心人故意说这些话以泄私愤,也许是看我施家生意兴隆,也许是看贵府上喜事连连...这倒要夫人回去好好想想,是不是近来风头太大,招惹了什么人给自己添堵。”施少连将嫁妆单子抛在张夫人手边:“我家妹妹这样容貌品德,这样嫁妆单子,若不是早定了亲,还轮到你家来挑拣?”
施老夫人低头喝茶,施少连冷意蓬勃,张圆羞愧无色,张夫人愣愣看着手边单子,满室寂然,张夫人还未回过神来,撩帘进来一人:”祖母。”
甜酿也是匆匆而来,鬓角还散乱着,趿着双月白绣鞋:“祖母。”“你怎么来了?”
她跪在施老夫人身前,神色黯然:“祖母...甜酿求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