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守一生吗?”
三月里的那一日,褚嬴仍然记得是去年那个弈道居里桃花盛开的日子。于是,他主动邀了萧令姿出来,带着她去到了建康城郊外的那片桃林。去年,袁熙曾在这里饮酒赏花,看见了一身碧色裙衫的萧令姿在这里弄花嬉戏。那幅碧影桃花图虽是褚嬴画的,却是他凭着自己在弈道居里所见,结合了袁熙的描述所作。
今年,他想亲自带着萧令姿来这里赏玩。可今年,她却再不是那个穿着碧色裙衫,一心只顾着玩乐,随意辣手摧花的小丫头了。
她今天穿了新制的粉白色海棠花裙衫,梳了最普通的云顶髻,只缀饰了两支珍珠花簪,已分明不是往昔调皮顽劣模样。桃花林下,她也只是安静地陪他走在灼灼花间,看着这漫山遍野一片嫣红。种桃的几个老头在林子深处建了小舍来看林子,见他们一路走过来竟也没认出去年那个放狗都追不到的采花贼,还跟他们兜售自己新酿的果酒。亏得萧令姿自己心虚一直往褚嬴身后躲闪,还警惕地四处张望那些狗在哪里。
褚嬴笑着跟他们买了两壶酒,与萧令姿在树下席地而坐,赏花小酌。萧令姿不会饮酒,却乐意依着他的肩头眼巴巴地看着褚嬴喝。褚嬴一边饮酒,一边看着暖风过处花枝起舞,落英缤纷的样子,没来由就想到了一些挂怀许久的心事。最近梁武帝的反应,去年褚母的告诫,还有身边已经私定终身的红颜知己于是,他突然就有了这声疑问。
这是他心中为自己设想的最坏的结果。
“嗯?!”原本沉浸在这一片春日融融花谢花飞中的萧令姿像是突然让他给问住了,她好奇地抬起头望了他一眼,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又羞红着脸低头埋在他肩头道,“你怎么啦?!我既已将自己交给了你,自然是要跟你相守一生的。这与你做不做官,是不是御前红人有什么相干。反正你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能耐,我全都知道就是了!”
“我是怕”褚嬴原还想说些心里的担心,可想着她的这些话,忽然就又觉得有些多余了。随后,他也玩味自嘲地轻笑了一声,温柔地侧过头去轻轻在她鬓边吻了一下。
“那你呢?!”萧令姿回过神来之后,忽然抬起头故作认真地朝他打趣,“要是将来,我被撤去了玉牒,贬为庶民,再不是大梁的栎瑶长公主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当然不会!”看她那泛着桃花般淡淡红晕的脸庞,褚嬴不禁眼含温柔地望着她,双手捧住了她这张脸认真道,“若没有了你,我又去哪里找这一片桃花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