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本,道:“看不出来难道真的只是画错了?!”
他毕竟已经挑灯夜看了一晚上了,虽然嘴上说得下棋能精神百倍,可这么昏暗的灯光下看书就算脑子精神百倍,眼睛也得吃不消了。看着他研究半天没结果,又有偃旗息鼓的意思,萧令姿这下便乖巧地凑了上来,歪着脑袋朝他卖萌笑道:“既然褚大人都看不出来,不如陪我到外头练练剑,弹弹琴,放放风,说不定等一下回来,就能如有神助!”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褚嬴下意识地转头往窗外看去,原来不知不觉间,窗外已经黎明渐近,那一层幽蓝色的晨光伴着一天里最冷的清风穿过山间和竹林,又扑进了窗子里来。花六还趴在桌上睡得口水横流,偶然被风扑到时还会微微抖一抖身子。褚嬴下意识地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衫,小心披在了他身上。萧令姿看着这主仆二人发笑,褚嬴却伸出一根手指竖在自己唇边,示意她要小声一些。
拿着琴踏过竹廊桥,前面便是林子里的听风小亭。那是桑木清还在世时最喜欢的地方。这里有四檐草帘上挂着的竹风铃,用竹子编成的桌子和凳子,每一样都透着当年居住在这里的人清平生活宁静淡泊的气息。风穿过竹林沙沙响着,和草帘上挂的竹风铃一起先唱起了调子,然后又轻轻拂起了亭子里两人的衣裙来。
褚嬴放好了琴,先随意拨弦试了试音色,不想这琴在这里陈放了那么久不见天日,竟还能有这样浑厚的音色,比起褚嬴家中用的那把名琴也不遑多让。坐在琴前时,偶然还能闻到一阵淡淡的奇异香味。听萧令姿讲,这把琴是韦瑞托人从外面找来的,是一把名家手笔十分有来历的古琴。褚嬴这下就更有些好奇了。
桑木清留下的书里也有不少的琴谱。褚嬴本身听过学过的有,没听过学过的也有,其中有一册叫竹枝词的,昨夜翻到的时候给褚嬴的印象尤为深刻。现下对着满目的风竹,和已经急不可耐地提剑往林子里去的萧令姿,他的脑海里就禁不住要回想起这段曲子来。
古琴声悠远深长,一声一调都有些像一位优雅的老者在山水间烹茶慢赏。偏偏桑木清留下的这首竹枝词是个比较轻快的格调,像疾驰跳脱的山风,又像借势轻摇的竹子,甚至如眼前这片在风里卷起叶浪的竹海,倒着实有些考验弹奏之人的理解和指法。褚嬴本身也不是特别擅长音律的人,只是凭着记性好,看到有趣的东西大多能过目强记下来而已,因而今天这段曲子也说不上弹出来多出神入化,什么吸引满天飞的鸟这种。勉强只能算是文科男陪着体育系女朋友出来晨练,让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