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长大,从感情上来说,除了十月怀胎也几乎就跟母亲没有什么分别了。她的喜怒哀乐爱恶欲,就算再有心机隐藏,也终究逃不过日夜照顾她到今天的张月娘那双眼睛。更何况,张月娘也并不是真的除了内院后宫的勾心斗角之外,就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人。
那年的冬季,第一场雪下得格外早。可能真是因为天气实在太冷的缘故。这天,褚嬴才刚入了宫门,便看见那个嗓音一贯特别尖利的银铃上来给他行礼引路。以往这些事都是张月娘来做的,今天换了银铃,褚嬴自然要好奇地问上一句。
“月娘去小竹园奠酒了!要一整天呢!”
银铃这丫头看着机灵,其实也就嗓门儿和力气大,实则是个不大有心机的人。相处得久了,褚嬴也就不再像以前那样怕她说话的声音和语调,怕她的那身力大无穷的功夫了,偶尔还能觉得这丫头其实也挺可爱的。至于银铃,作为萧令姿的死忠粉,她对褚嬴的态度则是和对其他人完全一样,只看萧令姿的风向。只要萧令姿亲近的,她也就不大设防,反之则一向是信奉能动手绝不瞎比比的。
懒得自己动脑子去猜好人坏人和勾心斗角。这大概就是她一向不大有心机的缘故吧。
后来,萧令姿告诉褚嬴,那是张月娘的秘密。许多年前还在韦府的时候,有一天夜里萧令姿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看见张月娘一身酒气涨红着一张脸回来。她一进门就赶快更换了衣衫,然后独自坐在桌边古怪地笑了一整夜。再后来,她就对萧令姿的学业格外上心了。每天除了接送她去家塾桑木清那里之外,还会在她下学之后亲自给她补习指导,尽管她自己也会得不多。
这一度让萧令姿认为是韦瑞夫人看了她的课业之后,对带她的张月娘多有责难,才导致张月娘现在这样紧张兮兮的。可就在那一年,同样是下过第一场雪之后,萧令姿才知道事情并不是如她所想的那样的。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萧令姿忽然放下了手里的棋子,认真地朝褚嬴念了这四句话。
“”褚嬴一下子有些蒙圈,像她这种一向捉猫打狗不学无术的人,竟突然能念出这四句诗经里的句子来了。难道这是最近在爱情的魔力影响下,她被褚嬴的真情感动,良心发现又觉得自惭形秽,才搞出来的新幺蛾子吗?天地良心,褚嬴有点不太敢相信这种事情,“敏则,你”
“可惜,那时我太小了,听不懂他们的话。”果然,神转折来了,这样诗情画意你侬我侬的话,压根就不可能是萧令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