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的试验一直不能成功,他已经等了近一年,年纪又长了一岁,按理是该有些心浮气躁。可他好找不找,偏偏跑去找同泰寺的住持畅谈心事。同泰寺的这位住持本是位一心苦修的僧人,原本就对迦罗延藏在寺里搞人体实验颇有微词,但碍于梁武帝的威势和全寺僧众的身家性命,他不得不睁只眼闭只眼。这回有了这样好的机会,就更是尽心竭力苦口婆心地规劝梁武帝。
有那么几天,在他的三世因果轮回论循环洗脑之下,梁武帝曾是大彻大悟的。无奈长生不死和天下一统的诱惑力实在太大,虚无缥缈的前世今生怎么比得过眼前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梁武帝被赎回宫中之后,三分钟热度慢慢褪去,他就还是那个梁朝开国皇帝。
同泰寺主持和尚那点洗脑的功夫,也确实怎么看都还不如萧令姿的一剑霜寒。解决了迦罗延就万事皆休。唯一可惜的是,萧令姿这手操之过急,没等杨玄宝走远再动手,导致她没能来得及下手把迦罗延留下的那些神药也全给搜刮走,只随便抓了一把桌上的稿纸想留着当证据,到了那天下大雨还全毁了。
贞妃跑去告状,有意无意总暗示萧令姿不在宫中。梁武帝原本还真怀疑这事就得是她做的。哪怕是后来到兴庆殿突击检查,试探之后没有异常发现,梁武帝也仍旧在疑心贞妃这空穴来风的因由,究竟真是有其事,还是萧令姿故意戏耍贞妃,或是连贞妃都参与其中。直至同泰寺再次发现寺里丢了个和尚,兴庆殿这几日却并没有异常,梁武帝才相信此事应该与萧令姿无关。
“看来如今这建康城中,还另有一股势力胆大包天,敢与至尊争长短!”
皇极殿里,杨玄宝和內侍总管一起躬身站在梁武帝身旁,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又看着端坐在棋盘边的梁武帝把手里的一颗白子轻轻放在了棋盘上。这一步尖冲,他是打算要上去跟黑棋狠狠掰一掰手腕的。不过,今天坐在他对面执黑的不是褚嬴,而是另外一个身穿月白色云锦袍子和长衫,上面用金银丝合股精工绣满了火焰纹的青年男子。所以,黑棋那里识趣地选择了挡,而没有去挖断白棋的后路。
这人约莫二十出头,正是刚刚弱冠没多久的年纪,那一张脸又生得颜如冠玉,眉目如画,颇有些让人见之难忘的秀气。只是他那双眼睛有些深陷,即使对着梁武帝也没有些同龄年轻人的怯意,反而更见些经多见广之人的成熟稳重。虽然也看得出有些书生出身的儒雅之气,可比起褚嬴那样的风流名士谦谦君子来,他从这步棋里就显然多了几分世故和圆滑。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