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办事的大厅,那里不曾种多少绮丽芬芳的花木,也没有外人幻想的巨豪富贾之家的金碧辉煌,但那里也很“热闹”。
放满了书架的竹简与纸张隔断了一层层室内的空间,数十个昼夜不停般拨弄算盘的账房将木制的算珠拨动的劈啪作响,来往的侍女与仆从像流水一样从堆满了公文的纸堆间行动,为祖母带来安利号在千里之外的消息和动向。祖母戴着那副花了无数工匠心思摸出了的眼镜,抬抬手,举重若轻,便能驱使安利号这只庞大而凶蛮的野兽在九州的大地上撕咬掠夺。
阿离在后面练字读书,大娘有时会叫她前来读安利号的公文,和阿爹的来信。等长大一点,祖母又会问她对刚才诵读的事情的看法。九州天下事,万里神州变,都在祖母的言谈和对阿离的指点当中言传身教的影响了她。
再长大一点,她见到了在外面的父亲大人。家这个概念就变了。从母亲的院子,祖母的宅院变成了阿爹的肩膀。她对家的理解也不再被限制于片瓦之下的居所。
又黑又长满毛发的阿爹高高大大,看起来像一只大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