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狠,“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
一抬头,本就年老的他瞬间感到眼冒金星。
“你这是在做什么?”,白大爷询问中有不解亦有些震怒,在他看来秦管家此举倒像是磕头求饶了一般。
但事实上却是,却是截然相反!
“老奴不知您是哪儿听来的荒谬说法,老奴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等死的老奴才,怎么可能会风华正茂小姐扯上什么干系!”
“但是您这样一问,老奴倒是想起了一些前几日的细节。”
“老奴是如何又回了这里的,想来大爷也是清楚的,老奴自是不必再赘述一番,惹您多烦。”
“老奴要说的是,被押解之前,大夫人曾与老奴单独谈话。”
说到此处,秦管家顿了顿,窥伺到白大爷脸上渐渐浮出了惊疑之色,才又继续道。
“……当时大夫人以老奴的性命相逼,要老奴在必要的时候指认一切所作所为皆是受了七小姐的指示。还说若是老奴能答应的话,这几日便不会将老奴如何,再来一趟白家也是走个过程。老奴怕死啊……事实上当时老奴也没有管大夫人说了些什么东西,这人越是老,就越是怕死,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能孬活几日算几日,也就应下了。”
彼时的白大爷,满脸疑窦。他惊声道:“你的意思是,大夫人强迫你,故意污蔑七小姐?!”
秦管家状似惭愧地点了点头。
“当时老奴并没有转过弯来,毕竟老奴除了因为三少爷和六少爷发生争执而赶到白家搬了趟救兵之外,也就是遵着大夫人的吩咐去寻了那几个二流子过来,其余的老奴也没有做什么了。自然也想不到大夫人居然会在老奴头上扣了一顶如此诛心的帽子!”
“而这矛头却是不知,最后竟是要指到七小姐的身上。老奴有愧啊……”
说着他便又深深地拜下,态度虔诚如赎罪一般。
秦管家的高明之处便在此处,他只说与自己相关的,而且假话里混杂着大量的实话,让人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思路而去。
他的确来白家搬救兵了,也的确找了些二流子,也的确与大夫人有过短暂但是秘密的对话,甚至他现在又被带回白家两日里也的确没有吃什么大苦头,只是略有狼狈而已。
桩桩件件绝大部分都是合乎记忆与逻辑的,这样也就大幅度增加了他谎言的拟真度。
而一旦相信了他所说的,就又会顺着他的思路再继续想下去。